兒來的嗎?”
黎元初因她的話顯出一絲尷尬:“我、我想先確定好,免得你白跑一趟。”
之前說要虞瀟瀟一起行動一是為了見她,二是為了當麵駁回她的理由,讓她心服口服。
黎元初從不打無準備的仗,也很會未雨綢繆,當然要事先踩好點,保證事情萬無一失。
虞瀟瀟嘴角有絲玩味,語氣淡淡地聽不出情緒:“黎元初,你還是一樣狡猾。”
狡猾可不是什麼褒義詞,黎元初更希望虞瀟瀟用機智來形容她。
“你又為什麼來這?”
唐院長原本以為兩人隻是意見有分歧,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需要談離婚的地步,頓時更不想摻和。倒是旁邊的原教授冷著一張臉,在虞瀟瀟回答之前硬聲硬氣地道:“瀟瀟要來給我當助手。”
他對黎元初有很大意見,因為虞瀟瀟是她帶過最優秀的學生。當初他千方百計想把她留下來,沒想到對方不僅剛畢業就結婚,而且被黎家要求放棄工作。
他因為太生氣,連虞瀟瀟的婚禮都沒去參加。
“你要來A大工作?”
黎元初問了一句,但很快覺得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連她都覺得可惜,瀟瀟一定更為不甘。
“哼,怎麼,你現在還想管她的事?”原教授新仇舊怨加一塊兒,毫不掩飾自己厭惡的態度,“別以為有點破錢就了不起,你們這幫吸血的資本家蠅營狗苟一輩子也沒瀟瀟能做出的貢獻大。”
他說著看向虞瀟瀟,臉部已帶上了慈愛和鼓勵:“瀟瀟,你做得對!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怎麼能被這些膚淺又愚昧的人困住?雖然浪費了兩年時間,但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馬上就能跟上實驗室的研究項目。”
黎元初越聽越不對勁:“原教授,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些過了?”
瀟瀟想回大學工作,她現在一定無條件支持,可如果是在這麼一個老頭的手下工作,那她和瀟瀟的婚不就離定了嗎?
黎元初心頭惱怒,語氣也冷了不少,隻是出於對長輩的尊重,到底沒有把話說得太重。
其實她很想說一句,別人沒資格管她和瀟瀟的事。
“哪裏過了?你們家不讓瀟瀟出來工作的時候怎麼不說過了?虧你還和她一樣是女性呢,竟然會要求那麼優秀的妻子去當一個可笑的花瓶。”原教授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不少,“同性伴侶能夠結婚、在大眾眼中也越來越正常化,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同性能夠擁有自己的孩子,你以為這些是誰的功勞?是你們這幫資本家的嗎?啊,即便能慢慢消除對同性伴侶的歧視,對性別的歧視,階級的壓迫依然存在,即便是在婚姻裏!你不就是仗著——”
就在黎元初聽得目瞪口呆,以為這位教授當場要寫出一篇論文來的時候,虞瀟瀟打斷了他的話。
“教授,我們今天不是來說這些的,還是不要和她浪費時間了。”
唐院長這時也覺得原教授說得有些太過了,不敢再置身事外,連忙打起圓場:“好了好了,老原你別激動,你申請的事我知道了,學校審查過後會給你答複的。”
原教授偏開臉“哼”了一聲:“院長,你可不要受人影響,以瀟瀟的履曆,學校就算特聘她也不過分。”
他怕黎元初給學校壓力,阻止虞瀟瀟回來。
唐院長看了一眼黎元初:“我明白,你就放心吧,學校是不會放過優秀人才的。”
黎元初直到此時才慢慢有些回過神來,錯過了惱怒和反駁的時機,再回想起對方的話,心頭漸漸湧上了一陣羞愧。
她知道原教授說得沒錯,過去的她或許能以這是虞瀟瀟做出的選擇來為自己開脫,那麼現在的她隻能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