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父母早逝,幾乎算得上無依無靠,而她在母親和妻子之間選擇中立,實際上就是剝奪了瀟瀟的選擇權。
就如原教授所言一樣,這就是一種壓迫。
黎元初臉色通紅,雖然有一小部分是因為被陌生人當麵罵了的羞恥感,但更多的還是來自慚愧之心。
過去的她不想在家庭中浪費太多精力,覺得能保證虞瀟瀟的生活,能對她保持忠誠就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妻子。她因此心安理得地忽視瀟瀟的寂寞與需求,自私自利地隻讓自己過得輕鬆。
這樣的她,現在又如何能大言不慚地說愛呢?
“瀟瀟……”
黎元初半天沒說出話來,目光也不敢看向虞瀟瀟,直到虞瀟瀟要和原教授一塊兒離開,她才弱弱叫了一聲。
她打扮得如此成熟體麵,長得又是如此美麗動人,此時的表情卻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帶著忐忑與不安。
虞瀟瀟心情看起來相當不錯,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因為黎元初的呼喚促狹地看向了她:“怎麼,資本家黎小姐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黎元初固然討厭,但能看她吃癟著實讓人心情愉悅,為此虞瀟瀟不介意多看她兩眼。
畢竟曾經的黎元初猶如高嶺之花般遙不可及,在外的形象也一直是美麗與智慧的化身,誰能想到這隻豬頭還有這麼遜的表現呢?
真是活該!
“我……”黎元初想著應該和妻子道個歉,可又注意到周圍還有兩個陌生人,其中有一個就在剛才懟了自己,一時又拉不下臉來,支支吾吾地道,“我今天是來找原教授的……”
“我和你無話可說。”
原教授根本懶得搭理她,一口回絕。
虞瀟瀟攤了攤手,嘴角有絲壞笑,搭著清雋五官顯出一絲痞氣。
“你聽到了,還是請回吧。”
說實話,黎元初從小到大都那麼難堪那麼丟臉過,偏偏對方說的話句句在理,她根本無從反駁。
“那我們之前的約定還有效嗎?”
虞瀟瀟一臉無所謂:“你找得到的話,我隨時奉陪。”
她說完就轉身和原教授一塊兒離開,剩下黎元初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咳咳,黎小姐,我不知道原教授今天會來和我說這件事。他這個人一心撲在研究上,對行政方麵的事不太熟,所以沒提前和我報備過。哎呀,我要是知道肯定提前支會你一聲了。”
與耿直的原教授不同,唐院長非常社會人,第一件事就是解釋情況,撇清關係。
黎元初臉上的紅暈未退,畢竟剛才發生的事幾乎讓她顏麵盡失。但虞瀟瀟離開後她慢慢恢複了冷靜,神情也平靜了一些。
“我明白的。”
“那……”
“我會和校長說受到了唐院長很多幫助。”黎元初可不是什麼天真的小姑娘,自然知道唐院長在意的是什麼,“還有,我想追加一筆捐款。”
唐院長還以為黎元初這就要拿錢砸人來進行影響了,沒想到麵前已經恢複如常的美麗女性神情堅定地道:“我想給原教授的項目一些資金援助,以表達對他的感謝。”
不管原教授說得多有道理,黎元初還是沒辦法喜歡他。畢竟他不僅罵了她,還想拆散她和瀟瀟。
不過比起報複,她更希望做點讓對方改變看法的事:譬如捐款。
原教授不是說她對人類沒有貢獻嗎?不是說她不夠支持瀟瀟嗎?那她隻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並非全然是那樣的人——至少她肯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