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度過了一開始各人的不自然,阿姨提起隋仰買下了寶棲花園房產的事情。
“你發給我的照片我給你叔叔看了,我們都很喜歡,”她聲音中含笑,“房東裝修得很有品味。”
“你媽媽總想回去,我們打算到四月份,去餘海小住一段時間,”他繼父說,“我跟她說過了,她要是習慣,我們就待在餘海,反正我在哪都一樣,你媽媽覺得高興就好。”
“說起餘海,”阿姨的聲音忽而有些遲疑,話音一轉,道,“我今天在網上看了個新聞,說謝瑉出車禍了。是以前常常來我們家裏的謝瑉嗎?我看照片好像是他。”
隋仰終於有了些反應,“嗯”了一聲,說“是他”。
“難道是萬莊地產的謝瑉嗎,”杜鬆雨插話道。
“小雨也知道啊?”阿姨問。
“我大學室友在他公司上班,這幾天公司上下都不安穩,”她頓了頓,說,“她以前天天在寢室群誇她們謝總好帥,帥得可以直接出道,原來你們認識啊。”
“是隋仰的同學,以前總來我們家吃飯的,”阿姨道,“不過我們來了垣港之後,隋仰好像就和他沒什麼聯係了,是吧?”
或許是因為隋仰還是沒有搭話,阿姨怕冷場,又說:“謝瑉第一次來的時候,和隋仰站在一起,瘦瘦小小的,像個小朋友一樣。照片裏穿個西裝,變得那麼帥,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
“是嗎,”杜鬆雨道,“他以前沒有照片上帥麼?”
“打扮不一樣,”謝瑉終於聽到隋仰說了一句比較長的話,“他不太上相,本人更好看一點。”
阿姨心腸軟,沒再參與他們對謝瑉外表的討論,憂心道:“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怎麼就還在昏迷呢,新聞說傷得不重啊。”
隋仰的繼父便開始舉一些醫學案例,話題慢慢地從謝瑉身上移走了。
吃完一頓晚餐,隋仰坐了十來分鍾,便說自己得走了。
“你等等,”阿姨道,“你先幫我把鬆雨送回家啊。”
隋仰幾乎沒有停頓,告訴她自己還得去個工作飯局,可能不是很方便送。
“飯前我給司機發過消息了,”隋仰說,“他已經到了,我帶鬆雨出去吧。”
對於阿姨來說,場麵大抵是很尷尬的,謝瑉也覺得隋仰今晚話很少,不太給阿姨麵子。杜鬆雨大大咧咧,沒什麼感覺,高興地說:“那我不客氣了,其實我騎車回去也可以。”
隋仰起身,和阿姨、他的繼父告別,陪著杜鬆雨走到門口,替她拉開車門,送她坐進車裏。
然後謝瑉才感覺到他的手伸進口袋裏,握住了自己。
隋仰把謝瑉拿了出來,謝瑉終於看見了外頭的樣子。
阿姨生活在一個生活氣息濃鬱的舊小區,樹木花草種的很茂密。路上停著自行車和電瓶車,天已經黑了,周圍樓裏的燈光亮著。謝瑉聽見炒菜和談笑的聲音。
“這頓飯是不是很無聊。”路上沒人,隋仰很輕地問謝瑉。
謝瑉說“沒有”,“很久沒見到阿姨了”。
隋仰不再多說什麼。
上了隋仰的車,謝瑉又被卡進安全帶裏,隋仰開出小區,突然對謝瑉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種晚飯。”
謝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隋仰的意思,但不知道隋仰說對不起的意義在哪裏。
“沒必要道歉,”謝瑉笑笑,“我聽得挺開心的,而且這個歲數了,我爸也經常催我,逼我認識女孩子。”
“你去過嗎?”隋仰的車開得很慢,聲音也很低。
車內屏幕發著微光,切在調頻的頻道,被隋仰關成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