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瑉抬頭看隋仰,隋仰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的西裝熨得筆挺,襯衫雪白,領帶是藍黑條紋,有凹凸的暗紋,看起來這麼英俊,像幅成功人物肖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和謝瑉對視片刻,問謝瑉:“有什麼想做的事嗎?我可以陪你。”
“正好我也無聊。”他對謝瑉說。
“你算了吧,你不是很忙嗎。”謝瑉笑笑。
“忙得無聊,”隋仰說,“所以想找點別的事情做。”
“我沒想做的事,”謝瑉誠實地說,“我隻是習慣工作,不習慣休息。”
隋仰看他幾秒,抬起手,很輕地碰了碰謝瑉的小兔子臉,忽然提議:“我帶你去郊遊吧。”
“什麼,”謝瑉真的笑了,“哥哥,現在是冬天。”
“垣港的溫度不低,冬天也可以郊遊,”隋仰對他說,“你是不是沒怎麼來過?”
“是沒有,”謝瑉不知怎麼,不想再看隋仰的臉,低頭看看自己的前肢,小小的爪子沐浴在陽光之下,粉色的塑料亮晶晶的,除了短了點,沒什麼別的不好,“轉機來過兩次,沒進過市區。”
“不考慮來投資嗎,”隋仰問他,“前幾年,餘海的商人都喜歡往這裏跑,謝總怎麼不來。”
“哈哈,”謝瑉幹笑,“算了吧。”
或許隋仰早已不介意,才會問出這種問題,但謝瑉是介意的。謝瑉心胸狹窄、斤斤計較。若不是這次陰差陽錯、被逼無奈待在隋仰身邊,看到垣港兩個字,他都是躲也來不及。
“你想不想去旬山,”隋仰突然問他,“我剛來垣港的時候常去。”
謝瑉地理不好,對垣港一無所知,聽都沒聽過這座山頭,不過他實在沒事做,看到電視都覺得煩心,心情也不怎麼樣,便說了“可以”。
隋仰聽罷,立刻放下他,去換了一套運動服,說要馬上出發。
如果說謝瑉知道隋仰會在家裏找出一根禮品包裝的黑線,綁住他的小兔肚子,把他掛在脖子上的話,他絕對不會同意和隋仰去旬山。
他在隋仰胸口晃來晃去,尾巴摩攃到灰色的運動衛衣,雙腿不敢亂蹬,前肢牢牢抱住綁著他的包裝線。
“這樣你才看得清,”隋仰完全不生氣,站到鏡子前,給謝瑉看自己的模樣,露出十分關愛小兔的虛假樣貌,“我想了很多種辦法。”
單看鏡子,謝瑉會覺得隋仰掛塑料小兔並不顯得不和諧。然而被掛在空中的是謝瑉自己,他無法接受。
“旬山得步行一段路,”隋仰掛著謝瑉下了樓,選了台跑車,打開敞篷,說,“我不忍心你錯過風景。”
謝瑉十分弱小,又怕罵人被聽見,隻好屈辱地保持了安靜。
旬山不是一座高山,隋仰帶謝瑉兜風,慢慢開到了山腰的停車場,停好車後,沿著棧道往上走。
有不少市民也在爬山,一些體力不好的拄著登山杖。
山上的綠化很好,空氣大約也很清新,雖然謝瑉聞不到。
多往上走一段路,人變得稀少,登到山頂的觀景台時,天色已經暗了,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從觀景台可以看見整個垣港市。市區路燈已經亮起,布滿車燈的高架路錯綜複雜,橙色的夕陽和暗灰色的天空十分寬闊。
“是不是還不錯,”隋仰用手指撥了撥謝瑉,低聲問他,“我很久不來了。”
謝瑉本不想問,但是他想他就是對隋仰和對別人不一樣,忍不住還是問他,“你一個人來嗎。”
“嗯,”隋仰說,謝瑉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