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動了。
晏時清穿戴整體,甚至認真做了發型,見祁九卡在門口,還能很貼心地上前拉了他一把:“早上好。”
手在胳膊上一觸即發,克製到了極致,和昨天冒犯的兔子判若兩人。
房間是打掃過的,玄關處有新的花,餐盤裏盛著著兩個煎蛋,晏時清還在向他解釋“因為沒有模具所以煎得不太圓”。
祁九一臉茫然,呆滯地接受變動,愣了好久後有的第一個反應,是抬手去壓了壓睡翹的頭發。
這明明是在自己家裏,祁九還是覺得有失分寸,用這麼迷迷糊糊的狀態去麵對......正常的前男友,總覺得很不自在。
晏時清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頓了好久才說:“不亂的。”
祁九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唇鑽進了洗手間。
從某種程度上,兔子和晏時清應該不能被算作同一個個體。
祁九刷牙時這麼想到。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伸手去摸了摸耳垂。
昨天這個地方被兔子親了一口,連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祁九心裏發慌,發覺不管是任性黏人的兔子還是矜貴冷靜的晏時清,他都沒辦法以一個很好且友善的姿態和對方交流。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拖鞋還是個牛牛的形狀,眼睛做得很大,看起來蠢兮兮的。
祁九有點懊惱,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買了這麼個幼稚的款式。
他不安地扭了扭大拇指,隻好硬著頭皮走到餐廳。
晏時清應該正在和他的團隊溝通事宜,他失聯這兩天是堆了不少事,正有條不紊地下指令。
祁九如坐針氈,小口啃著三明治,頭也不敢抬。
聽到電話掛斷之後,祁九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背,等著晏時清發話。
他們本來有很多問題待解決,比如雙方的團隊溝通得怎麼樣,輿論該往什麼方向引,難不成之後所有易感期都要經曆這麼一遭,以及最重要的,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但是晏時清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雞蛋......不喜歡嗎?”
“我問的劉姨怎麼煎圓圓的,但是還是煎不太好。”
劉姨是以前在別墅請的阿姨,小乖死後就自己辭職,祁九算起來也有兩三年沒聽到她的名字了。
祁九把嘴裏的東西咽下,這才抬起頭來看晏時清,擺出個禮貌的笑容,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我都好長時間沒和劉姨見了,她現在在幹什麼呀?”
他們互相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保持著足夠的禮儀,客套到甚至覺得有點尷尬。
晏時清和他保持了一段的距離,此刻專注地盯著他,視線從祁九的眼睛處,略過小痣,掃過唇心,最後停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