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麵,然後湊到蔣回川身邊,低聲說:“師哥,我想上趟廁所。”
“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不用,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還讓人陪我去廁所。”
“你知道路嗎?”
“知道,”剛才路上邴諶說過,他還開玩笑說山裏的獵戶看見地上到處是排泄物終於忍不住蓋了間石屋當廁所。
找個草叢方便這事蘇蘅也幹不太出來。
“就在後麵斜下方有段小土路,進林子不遠就是了,師哥你放心我肯定一會兒就回來。”
“行,我在這兒等你。”
“好。”蘇蘅說完就跟躲避洪水猛獸似的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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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蘅確實憋得慌,但仍然記得路上做幾處標記,腳步匆匆不忘觀察兩旁環境,自以為絕對不會迷路。
剛一出來的時候是這麼想的,走著走著就感覺迷糊了。
周圍到處是樹,茂盛的樹冠在天上密實地鋪開,遮住前方的路,亂石嶙峋,蘇蘅看著地上的石頭直傻眼。
“我做的標記去哪了?!”
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景,回去的時候就大不一樣,蘇蘅沒想到“橫看成嶺側成峰”還能有這種意④
蘇蘅趴在靳卓斯背上,鼻尖埋在他脖頸。靳卓斯的味道很特別,有蓬勃青蔥的少年氣,也混雜了職場磨礪之後的成熟雄性氣息。打上靳卓斯獨特的烙印,沒有人能認錯。
靳卓斯在山林裏跑久了,衣服上沾滿了水霧和草葉的氣味。
蘇蘅突然想到,人類嗅到雨中潮濕泥土氣味的能力比鯊魚嗅到水中血腥味的能力還要強。
“真蠢。”
靳卓斯驀然出聲就是嘲諷,尾音黏連在一起,嗓音有些沙啞。
蘇蘅瞪大眼睛,難以理解又惱羞成怒地抗議,雙腿因為氣憤激烈晃動,被靳卓斯掐了一把警告。
“你竟然說我蠢?!”從小學到中學到大學再到博士到工作,從沒有人說我蠢!
“到山裏玩你都能迷路,還把自己搞上傷,你不蠢誰蠢?”
這一點蘇蘅辯駁不了,他好像是有點路癡,赧然地移開視線,心虛地不說話了。
“我們要回你車上嗎?你晚飯是不是沒吃,餓嗎?”蘇蘅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蘇蘅盤算著山菜他認識幾種,都很好吃。如果靳卓斯車裏有廚具,鍋碗瓢盆什麼的,有引用水有打火機,他們可以拿山菜填一下肚子。
蘇蘅頭腦風暴,像一個未雨綢繆的長者承擔庇護晚輩的職責,思考著今晚如何度過,靳卓斯腳步停下,說:“到地方了。”
蘇蘅抬頭看,是坐落在山腳的雙層木屋,抻著脖子“啊”了一聲,又縮回靳卓斯的肩膀上。
蘇蘅腹誹,原來靳卓斯都已經考慮好了。還好剛才那番想法還沒有說出口,不然又要出糗,又要被靳卓斯嘲笑。
踏過木樓梯,靳卓斯把他背進門。蘇蘅向裏一覷,很不好意思讓自己這幅窘態被人看見,就拍拍他的肩背,讓靳卓斯放自己下來。
蘇蘅身殘誌堅地蹦躂著,靳卓斯收回自己落空的手,目光冰冷不含實質,問櫃台的人:“現在還有幾間房。”
這棟木屋本來是住戶給來山上打獵的人住的,本來就沒幾間,昨天又讓來山裏玩的幾個人訂了三間。
穿著樸素的大媽笑著說:“還剩一個雙床間,你們倆可以一起住一間。”
靳卓斯回:“我們不熟。”
蘇蘅本來安安靜靜瀏覽櫃台上的服務介紹書,聞言一臉震驚地偏過頭看他,搞不懂他這是又鬧哪出,明明剛才還背自己一路,現在又裝不熟了。
蘇蘅也有氣,對大媽說:“阿姨,還有沒有空房啊,我們一人一間。”
大媽有些為難:“我這屋子總共就沒幾間房,實在騰不出……要不你們等等夜裏有沒有人退?”
蘇蘅腳腕抽痛,窘迫地看著她,夜裏退房是不大可能了。
靳卓斯語氣煩躁,“嘖”了一聲:“算了,我們湊合一間吧。”
付錢之後拿上鑰匙,蘇蘅抱住他的胳膊,用感激的眼神看著他。
靳卓斯別過臉,狠狠抿了一下嘴唇,攬著蘇蘅肩膀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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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處理蘇蘅的腳傷之後,靳卓斯說:“明天我們就走。”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