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敏銳地察覺到蘇蘅和靳卓斯兩人的不對勁,一接觸就膩膩歪歪的,看得江妍直想把他們從中間狠狠割開。
她不禁對靳卓斯人品產生懷疑:“而且,我有種感覺……就是感覺他那個樣子,很容易家暴的。”
“江妍!”蘇蘅蹙眉輕叱,罕見地生氣了,“你這話說得過分了。”
江妍說出來之後自己也愣了一下,自知失言,臉色半紅半白,低下頭喏喏道:“對不起。”
蘇蘅沉默一會兒,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想太多,我都有數。好了,這都快天黑了,你快回家吧。”
“那蘅哥你怎麼回去?”江妍剛被吼了,有些怯怯地問。
“我自己打車回去,明天見。”
“嗯,明天見。”江妍低著頭,心事重重走出門。
蘇蘅拿著東西,方才火急火燎地趕出來,腳有有些疼,一隻傷腳命途多舛。
蘇蘅磕磕絆絆走出門外,掏出手機想叫車,突然看到靳卓斯從牆角背著手走出來。
蘇蘅愣住:“你在這兒幹嘛啊?”
靳卓斯梗著腦袋,滿麵陰鬱,一開口卻有些委屈:“你不是不願意看見我嗎。”
“所以你就藏在外麵?”蘇蘅有些發笑,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那你現在出來幹什麼?”
靳卓斯冷著臉別開頭,一句話都不說。
蘇蘅很沒辦法地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胳膊:“行啦,我們走吧。”
一路上靳卓斯都是陰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進了家門摔下東西,怒氣衝衝跑進健身室把自己關起來。
過了一會兒,蘇蘅敲了敲門,隱隱約約聽見裏麵沉重凶猛的擊打聲,一拳拳都揮灑著怒氣。
“靳卓斯,你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門裏靜了幾秒,腳步聲緩緩貼近,靳卓斯擰開門閂,健壯的肌肉賁張起伏,T恤被汗水洇濕一片,眉宇間仍氤氳著戾氣。
“靳卓斯,你為什麼要動手打Alston?”
靳卓斯臉上、脖頸都浸著汗,被光一照濕亮亮的,像從雨裏竄出來似的。
他看著蘇蘅俊秀得清清淡淡的臉,覺得Alston在他耳邊吐出的惡劣字句難以對蘇蘅說出口。
靳卓斯到底應該怎麼說呢,他向來不善言辭,有時想清清楚楚表達自己的情緒都很困難。“他、他說話很惡心,而且我能看出來,”靳卓斯擰著鼻子,沉著臉一本正經地解釋,“他對你圖謀不軌,我看不順眼,你以後不要再做他的谘詢了。”
蘇蘅淡淡道:“就這些?”
靳卓斯生氣了,瞪著他嚎開嗓子:“這些還不夠啊?!”
蘇蘅靜靜地看著他:“靳卓斯,我的工作就是這樣,心理谘詢中移情現象非常普遍,畢竟我要和他們共情,長時間相處慢慢開解他們,在這個過程中來訪者對谘詢師產生好感是很正常的。如果不是他,還會有很多人。”
靳卓斯氣得咬牙:“可是我不想這樣,我不想他們移情在你身上!”
“這不是你能做主的,而且我有能力處理這些問題,這也是谘詢師的必修課。”
靳卓斯坐在沙發上,蘇蘅湊近了,語重心長地繼續和他講道理:“我不可能放棄Alston的案子,我前前後後忙了這麼久,還發生很多糟心事,眼看他狀況有些好轉了,要我前功盡棄怎麼可能?況且你知不知道,你在谘詢中心和他鬧起來會有什麼麻煩?”
蘇蘅眉毛越蹙越緊,一想到這兒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