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怪異。
恰在這時,她手機響了,安悅的電話打來了。
薑梨正在思考怎麼打破這個氛圍,指了指手機,示意到房間裏去接。
“那個,下午有點急事,阿姨您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我也不多待了,這是給您的水果,您記得吃。”
薑梨將拎了一路的水果給她。
“哎,好好。”
“小森,你送送她。”
*
兩個孩子離開後,家裏有短暫的安靜。
陳父拿出袋子裏的橘子剝了剝,欲言又止,還是道,“現在工作壓力都很大,我聽森森說過,梨梨那個兼職翻譯很賺錢,還能積累不少客戶資源,何必呢,你明知道森森不會做飯。”
“我就是這個意思,她工作好了,越來越好了,將來說不定看不上咱家森森,女人們,還要生孩子的,她要成天想著工作工作,哪有空生孩子帶孩子啊?”
“讓她把心收回來點,現在說做飯給補菜錢,等著習慣了就好了,家裏活就都知道幹了。”
看著陳父不太讚同的表情,陳母還是道,“你說得對,現在工作壓力大,還是得讓森森賺錢,不能犧牲時間做飯,那總不能一輩子吃外賣吧?”
陳父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了。
第4章
“你去哪兒?我送你。”
“不了,東部太遠了,我坐地鐵就行。”
東部算是整個瀾城最好的區,距離陳家很遠,開車過去實在不如地鐵快。
“行。”
陳良森送她往地鐵站走,路上還是道,“我媽說的那些話你不用在意,你還是工作你的,我有空做做飯,說你做的。”
薑梨抬起頭來,望著他。
不得不說,陳良森張了一張不錯的臉,他也很高很瘦,喜歡穿黑衣服。薑梨還記得在大學裏第一次見到他,是個背影,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看見了周敬嶼。
但在後來戀愛過程中,薑梨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周敬嶼,兩人性格很不同。周敬嶼冷淡而傲慢,還帶點邪氣,陳良森卻溫和妥協。
其實他們相處過程真的挺好的,直到談婚論嫁。
薑梨微笑了一下。
“謝謝你理解我媽,她也是為我好。”
薑梨又笑了一下,她慢慢也找到了分寸,隻要她表現出理解,作出犧牲——哪怕是姿態,陳良森就會立刻對她好。但如果她表現出和他們家相反的態度,陳良森就會覺得她愛算計,不懂事。
“沒有的,我也覺得我們不能天天吃外賣,我盡量有時間就做做飯。”
薑梨說。
但薑梨知道那不太可能,她工作很忙,而且那些私活也很重要。相較而言,陳良森回家倒沒什麼事,打打遊戲,刷刷b站而已。
陳良森好像感動得要哭了,硬是把她送到安檢,站在邊上等她下去。
薑梨坐上地鐵,周末的緣故,這個點人也不少,她抓著吊環看著玻璃窗映出的自己,覺得有一點悲哀。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薑梨趕到老城區時安悅剛要開始,慶幸的是,周敬嶼並不在。
這讓她長長鬆了口氣。
上次見過的一個小哥哥準備好後,讓安悅脫了外套,先幫她刮毛、然後抹油,固定位置,最後拿出圖案來轉印。
“怎麼啦?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這個過程有些無聊,安悅打了個哈欠,問。
薑梨反正也沒事,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哎,不是啊,他媽為什麼總這樣?好像他兒子上班你不上班一樣,你還打兩份工,是他兒子收入的好幾倍!!還要你做飯?”
薑梨道:“人家沒說一定讓我做飯,說我們兩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