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森他會做飯嗎?怕是在家裏襪子都不會洗的,她那話就是說給你聽的,你不會還答應了吧?”
“答應了,我還跟良森說會盡量抽出空來。”
“你——”
“他聽完後就很感動,說不用我做。”
安悅像是吞了個蒼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婆媳相處真是學問。”
“是啊。”
薑梨忽然想,如果吃飯時她提出自己很忙不可能做飯兼職收入很多時,陳良森大概會是什麼反應,他可能立刻覺得自己不懂事,他媽說兩人一起做飯,壓根沒那個意思。她太敏[gǎn]了。
“有時候在想女生為啥要結婚,結婚就算了,為啥大家默認女生就是要做家務的那個,明明她也工作。”
薑梨撥弄著頭發,“不知道。”
“如果我有女朋友,我肯定不舍得她幹一點活,她工作已經很辛苦了,還要生孩子——”
正做到抹油那一步的紋身小哥默默地道。
“那你真是個好男人。”安悅嗬嗬笑道,氣氛輕鬆起來。
“其實很多男人都是這麼想的,我們老板就是。”
“你們老板?”
安悅若有似無看了薑梨一眼,“不可能啦,你們老板可是大帥比。”
“肯定是的。”
小哥說著,抬頭看了眼門口,“是吧,嶼哥?”
這一下,換薑梨和安悅有些尷尬。
薑梨以為這次紋身周敬嶼是不會來了,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來的,也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
“嗯。”
周敬嶼神色很淡,視線朝這邊看來。“什麼?”
“沒,沒什麼。”
薑梨輕聲道。
她往旁邊側了側,給他讓出位置來,安悅看上去有些緊張。
周敬嶼倒是一片平靜,“好了嗎?”
“好了好了。”
小哥已經轉印好了,道。
周敬嶼看了看,嗯了一聲,“我要工作了。”
不用他下逐客令,薑梨就要出去了,安悅抓住她的手,“能不能讓她陪陪我啊?我聽說改圖很疼。”
“一樣的。”
可能是天氣降溫的緣故,周敬嶼今天穿了身黑色衛衣,隱隱露出的鎖骨白皙精致,眉目濃黑清冽。
安悅看上去要喘不過氣來。
“我,我還是陪她一會兒吧。”薑梨看著安悅祈求的,又特別緊張的眼神,不忍道。
“她習慣了我再出去。”
周敬嶼放下手裏的圖紙,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薑梨心頭莫名跳了兩下。
她不得不承認,過去這麼多年,以前那些什麼校草,班草不少都有發福走樣,但周敬嶼仿佛還和當年一樣,有那種英俊的少年感,還混雜了點成熟男人的氣息,這兩種氣質混合在一起,特別抓人。
“隨你。”
安悅看上去像是解放一下,稍稍鬆了口氣,她拉著薑梨的手,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竭力擺脫這樣一個大帥比在她胸上位置紋身的感覺。
她真的太緊張了。
薑梨太能理解。
當年她被他看一眼都緊張,要是這樣低著頭紋身,想都不敢想。
約摸一刻鍾後,安悅適應了,薑梨站得有些累,去外麵休息了一會兒。
這個紋身不大,但因為改圖的關係,需要時間比較長,要分兩次。
薑梨喝了幾口小姐姐泡的熱紅茶,再度說謝謝。
“不用謝,應該的。”小姐姐熱絡地道。
“喜歡喝?”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男人低淡的聲音。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