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冷,他穿了一件帽簷帶毛毛的黑色羽絨服,將灰色的長圍巾解下來給她。
“別哭了。”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這個點真會把臉凍爛的。”
有一瞬間,薑梨以為自己真的會沉淪下去,就像十五歲一樣。
但她現在不是十五歲,而是二十五歲。
沒花多少力氣,她便將周敬嶼掙脫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對向他。
“我剛才失態了,謝謝你。”
言下之意,這隻是一個類似老朋友的安慰,謝謝你。
她看不見周敬嶼的臉色,卻能感覺到身後的氣息越來越沉。
“我還要回家,就先走了,再見。”
薑梨說完,清醒過來一些,拎著包就要往遠處走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她本來計劃在便利店裏查一查附近的酒店。
地上能看見投影。
她看見周敬嶼也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昂了一聲。
“謝謝你。”
薑梨再次重複完。
就算陳良森早背著她出軌,她也不是這樣的人,要不然有什麼區別?而且,她和周敬嶼,不可能再有任何關係了。
她已經不是十五歲。
周敬嶼沒有要阻攔她的意⊕
薑梨聽見這話,想到那晚,還有那個……擁抱,莫名有點不自在,她道,“我真是太忙了,而且現在真不想談戀愛。至少短期不想。”
掛了電話,她坐在床邊,也想到了那晚他荒謬的話,但很快壓了下去。
她不可能也不允許自己再心動。
Cursh什麼的,再也不會有了。
但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她居然收到了周敬嶼的微信。
是上次店裏的那個號。
上麵隻有一句,「我圍巾是不是落你那了。」
這話沒法不回,薑梨打了個,「嗯。」
那天她太著急是戴著圍巾走的,當天就發覺了,但薑梨這幾天退婚太忙,而且一直沒想好該怎麼說。她不想主動找他,也不想提那晚的事。
現在主人既然要了,她也不好再拖。
「我最近有點忙,你給我個地址,我幹洗好寄過去,抱歉。」
那邊靜了會兒。
「不用這麼麻煩,我過去拿就行。我明天正好有事,順路。」
薑梨沒明白這個順路是什麼意思。
下一條來了。
「你家還住燕島對吧。」
薑梨對著手機愣了幾秒,但很快想到,他的確應該知道。
當年咖啡館見麵的時候,他收到她的郵件後直接了當回複,「有什麼話就過來,跟我當麵說。」
當時薑梨在家裏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洗了澡換了衣服化了一點淡妝就趕過去。
她速度很快,當時周敬嶼有那麼點驚訝。
她無措地說家裏離這很近,就在燕島附近。
沒想到,他還記得。
「嗯。」
「燕島哪兒,燕島花園?」
「對的。」
「那行,明天周六,我過去一趟辦點事,路過門口你下來一下,麻煩你了。」
薑梨看著這句話,思來想去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道「那我現在讓我媽送幹洗店,你什麼到?」
現在是周五,她還在上班。
那邊道,「上午吧,不用了,我自己洗。」
薑梨說,「我讓她去問問,應該來得及。」
那邊沒再回複了。
現在是下午,薑梨立刻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她母親退休後特別喜歡到處轉悠找點事做,樂嗬嗬地就出門了。
收到母親微信,說沒問題一早拿,她才鬆了口氣。
周六一早,薑梨拿到了那條灰色長圍巾,那天也沒細看,得虧送去幹洗店了,純羊絨水波紋的,很柔軟,也很厚實。
“這誰的圍巾啊?”
薑母狀似不經意地問,“店員跟我說這圍巾很貴,料子特別好,就是是男士的。”
薑梨看了她一眼,“悅悅的,她在商場買的,本來想送給她爸的,但覺得好就自己帶了。”
“哦,這樣啊。”薑母有點失望,也有點不信,“梨梨,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剛分手——”
“跟這個沒關係,你想多了。”
“不是,媽媽的意思是,你現在剛剛分手就找肯定不太合適,但是呢,平常這個生活中,工作中,有好的可以物色一下嘛,先不說處朋友…”
“我知道了。”
薑梨不想多討論這個話題,“我一會兒要翻譯個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