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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嶼你看,好像下雪了呢。”
從醫院大門出來,周敬嶼的情緒有些複雜。
好像是酸澀,又好像是圓滿。
他也說不清道不明,更牽緊了薑梨的手,十指緊扣。
醫院位於老城區的半山腰上,風景秀麗,空氣清新。而他們預約的民政局在周敬嶼的戶口所在區,也在老城區。
來時查過地圖,距離不遠。
周敬嶼不想坐車,時間也充裕,便拉薑梨下來走走,步行過去。
沒想到沒走多久,居然下起了雪。
“嗯,是今冬第一場初雪吧?”
“是啊,好美。”
薑梨握緊他的手也抬高了一些,讓他和自己一起接晶瑩的初雪。
雪花溫柔剔透,觸碰到手掌,便融化。
“是很美。”
由於下午直接要領證,薑梨內裏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外麵搭著紅色呢子大衣,頭發披散下來,發梢微微得卷,戴著小顆的海水珍珠耳墜,妝容淡淡。
美得像一個雪中精靈。
很美。
“周敬嶼,你心情好了?”
薑梨仰頭望向這場紛紛揚揚的初雪。
“我沒有心情不好,我隻是有些感慨,但我很慶幸能在結婚前聽到這段往事。”
“我也是。”
薑梨回過頭,在雪中看向他。
周敬嶼也微笑著望向他。
“對了,周敬嶼你看前麵,就是我初遇你那天去的咖啡廳。”
他們已經快下山了,那家咖啡廳還和過去一樣。↘思↘兔↘網↘
“當時我和安悅一起,就坐在那邊的露台上,那時我特別迷茫,特別焦慮。”
薑梨懷念起了當時,和陳良森爭吵,工作不順,前路迷茫,她不敢嚐試改變,也不喜歡放下的生活。
“那現在呢。”
周敬嶼也順著看去,怕她冷,抱住了她,垂眸問。
薑梨將頭貼在他胸膛,“現在特別幸福,特別溫暖,未來也都清晰起來。”
她終於知道她是為自己活著的,不是為任何人。
“我也是。”
周敬嶼俯下`身,溫柔地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要不要去裏麵買杯咖啡?”
“可以嗎,時間夠了嗎。”薑梨也覺得這家店很有意義。
“當然,走吧。”
店裏還和過去一樣,走上二樓,連露台上的綠植都沒有變,還能看見附近斑斑駁駁的紅色屋頂,落了一層薄薄淡淡的雪。
老城區靜謐優美,凋敝的法國梧桐掩映著德式的老洋樓,弧形的玫瑰窗都顯得格外幽寂。
遠處教堂的尖頂佇立在初雪之中。
好像什麼都和以前一樣。
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周敬嶼,我現在好幸福啊。”
他們站在露台上賞雪,咖啡香彌散,薑梨將頭倚靠在他肩上。
從這裏還能看見民政局的屋頂,以前他們未曾注意。
周敬嶼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會雪,再忍不住,一隻手輕輕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懷裏,環住她纖細的腰,低下頭擁吻。
這裏風景太美了。
他早就想去親吻她。
薑梨閉上眼睛,吻著吻著,嘴角也不自禁上揚,感受著婚前的最後一吻。
周敬嶼的身上有雪花,咖啡,還有她最熟悉最喜歡的冷杉和檸檬的味道。
周敬嶼捧著她的小臉,溫柔地一再吻著。
“梨梨,我愛你。”他低聲道。
“周敬嶼,我也愛你。”
她的睫毛上都落了雪,心跳得極快,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半晌,他們才舍得分開。
“我們該走了。”
周敬嶼又吻了她額頭一下,看一眼時間,牽住她的小手,下樓。
從咖啡廳出來,雪中的天色有幾分疏淡,但依舊靜好,午後的金色陽光淡淡地穿過雲層一縷縷撒落下來。
周敬嶼不由握緊了薑梨的手,掌心相貼,十指交扣。薑梨又抬頭吻了下他俊美的側臉,將頭倚靠在他的肩膀,左手緊緊回握著他。
他們依偎著彼此,在雪中慢慢朝前方走去。
雪還在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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