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說好呢,她經常臥病在床,因為生下來的孩子,基本都沒能活多久。她從喜到悲之間,來回切換的次數太多,擱大力金剛身上都受不住,何況是她了。
這次年家出事,年貴妃肯定嚇到了,求見胤禛的目的,不外乎是為了求情。
徐阿水想到了,所以感到為難,蘇培也想到了,他略微░
蘇培袖著手,站著看了一片刻,然後轉身往外大步走了出去,將太醫正與太醫請來之後,便來到偏房坐著吃茶等。
等到晚膳時辰,翊坤宮裏的人都在忙著伺候年貴妃的病,沒人管蘇培的晚飯。
就是在中正仁和殿,胤禛再忙,蘇培都不會耽誤了吃飯,到點就準時餓了,起身走出屋,準備自己去找些東西吃。
這時,正屋門簾掀開,胤禛大步走了出來。
廊簷下燈籠光線昏暗,蘇培離得有些距離,看不清胤禛的神色,見到他匆匆而去,連忙隨手從追出來的宮女手中,奪過燈籠追了上去。
胤禛走得很快,蘇培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手上的燈籠搖來晃去,在長長暗紅的甬道裏,伴隨著淒厲的寒風,詭異又恐怖,蘇培不由得後背陣陣發寒。
疾奔了一段路,胤禛腳步慢了下來,然後站在了那裏,不停地喘氣。
蘇培放輕腳步,跟著立在了胤禛身後,猶豫一下,還是鼓起勇氣,低聲勸道:“皇上,天氣冷,早些回屋去歇著吧。”
胤禛沒有動,亦沒有作聲,許久之後,總算低低開了口:“年氏求我放過年家。”
蘇培並不覺得意外,年貴妃的用意明顯得很,當然是為了求他放過年家。
胤禛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嘴角浮起恍惚的笑:“年氏說,她陪伴在我身邊多年,從未求過我什麼,求我看在她將快死了的份上,放過年家。”
蘇培垂著腦袋不敢搭話,胤禛並不需要他回答,低頭笑了起來:“年氏忘了,她跟在我身邊多年,開口就求我這件事,好似我不答應她,就是我負了她一樣。我思前想後,著實想不明白,我究竟在何處虧待過她。她人跟在我身邊多年,卻依然心係在年家身上,福惠這麼小,她都能狠心不管了。”
蘇培心裏暗自歎息,年貴妃肯定不想死,不過因為病得厲害,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幹脆拿來賭一賭。
誰知道,她看錯了胤禛,低估了胤禛在朝政大事上的冷酷,絕對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而輕易放過年家。
哪怕是她死在他麵前,都絕無可能。
胤禛嘲諷地說道:“年氏說她心悅於我,隻恨不能與我白頭到老。我信她的話,她卻不該在這時說。”
感情這件事,蘇培隻有無疾而終的戀情,後來絕情絕愛,在這件事上沒有發言權。
不過,現在他站在紫禁城裏,在這個宮裏的所有人,都應該明白一件事。
得倒一些,就要失去一些,想要什麼都要,他隻能奉上三個字:勇,蠢,貪。
王母娘娘都不敢說什麼都要。
蘇培默然片刻,斟酌著說道:“皇上,年主子乃是一片真心,福惠阿哥還小,年主子肯定舍不得他。”
胤禛神色冰冷,狠狠剜了蘇培一眼,惱怒地說道:“要你瞎好心,年羹堯當年不把你瞧在眼裏,你連半點反應都沒有,我都替你害臊,你的骨氣呢?”
蘇培這就是受了無妄之災,年羹堯當年在胤禛麵前,同樣張狂得很,禮數不周,他自己都沒有怪罪。
蘇培一個太監,敢怪罪全大清最最紅的年大將軍?
胤禛見蘇培耷拉著的腦袋,知道自己話說重了,略微不自在地說道:“年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