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夜裏都睡得很晚,可是周日的早上七點,鬧鍾響的時候,她就起床了。
自打上回幫陸行川宿舍的靈魂畫手們畫過汽車之後,她已有近兩周沒見過陸行川,或者說,沒有兩個人麵對麵地見過。
雖然兩人偶爾也會聊兩句,可內容乏善可陳,無非是某個周五的晚上,陸行川說自己要忙一個課題研究,要周六下午才可以回家,問她能不能等自己,至如此類。
那周開始,司珂或多或少有些躲著他,自己周五晚上就回了家。原因很簡單,原本兩人隻是搭車的鄰居關係,是自己先破壞了這樣的默契,生了別樣的想法,她有責任將自己的心意看明白了,再做決定。
因此從那一周的周末起,這已經是司珂第四回 偷偷站在最靠近11棟的房間裏,默默地觀察陸行川的一天。
這樣做的理由是,暗戀一個人,好似總會自動把自己降一級,讓自己帶著些卑微的心,去仰視那個喜歡的人。
她司珂,就是個坦坦蕩蕩的光明少女,不該、不會、從前沒有過、眼下也不應該有這樣詭異的心思。
作為一個成年人,做事之前要有判斷,她打算給自己一些時間,來判定一下,自己是一時被陸行川極好的皮囊,色迷了心竅,還是喜歡皮囊下麵,他與眾不同的靈魂。
因此,這兩周,她躲著陸行川,要努力找一找不喜歡他的理由。
司珂如個偷窺狂,站在窗外,偷偷望著11棟田姥姥家的動靜。手裏拿著筆和小本本,隨時記錄著她的發現,還有自己的心態:
上周的時候:
【第一天】:
陸行川不是說周六下午才會回家麼?這個騙子,周六一早就在花園裏看見他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扯謊的本事太強了,因為顏值高,兩者相乘,是花花公子屬性,無疑了。
我起來的時候7:00,陸行川已經開始在花園裏拔草了。他帶著一雙手套拔草?這有些娘氣!不過好像園丁拔草也帶手套,這個不算缺點。
午飯前,田奶奶在門口與陸行川作別,他一定是去超市買菜了。出門的時候,他被鄰居家小孩的皮球打中了後背,他一點兒也不生氣,還跑出去追球,看著慌亂同他道歉的孩子和媽媽,他和顏悅色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他好喜歡摸別人的頭,上回不是也這麼摸我的頭來著。他,他最近怎麼這麼喜歡笑,被熊孩子打了,都不生氣的?還笑?
冰山校草人設崩了麼?有什麼事情,值得他每天都這麼開心的?
晚上,陸行川發來微信,說他昨天晚上熬夜到了一點,夜裏失眠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然後淩晨五點多,就起床往家趕。
哦,他沒說謊。也許真是要今天下午才回雅築花園的,隻是他失眠了,就提前回來了。他那麼優秀的人,會為什麼事情心煩而失眠呢?
他還說,他忙乎了一個上午,原本下午要找我遛狗的,可是自己太困了,不知不覺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天黑。又問我【在做什麼?】
我想也沒想,就在微信上回他,說:【睡著了。】
他回了我一句:【做夢的時候,少說話,容易流口水。】
哼,陸行川這個人,可真討厭!
第21章 暗戀日記
【第二天】:
昨晚夜裏睡得真不好, 並不是因為怕流口水,而是我抱著手機,看著陸行川的對話框, 失眠了。
為什麼失眠呢?
對啊, 我為什麼失眠呢?
不是說好了, 暗戀可以, 卑微不行!司珂!司珂!!你清醒一點!!!
上午10:30,姥姥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擺了茶壺和茶點,陸行川拿著一本書,一邊喝茶一邊看。他好像無時無刻,在什麼場合下,都能讀進去書。書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