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枝,她身上留存著些用過藥的病態,聽自己被提起也隻是避著眼神,懨懨點了下頭。

自她嫁給薛邵,每次見她,她都比上回臉色更差。在容予看來這當然不是藥的問題。

容予笑著點點自己唇畔,暗示薛邵下唇血痂,“薛大人說得可是真話?我看倒像是你不放心將寶枝一人留在京城。”怕她稍不留神便從薛府跑了。

他說這麼一長句,薛邵隻蹙眉複述了‘寶枝’二字。

容予故作失言,“抱歉,時間太晚一時嘴快,想必薛大人知道我和夫人曾經相識,那時年齡尚小不知禮數習慣了互稱名字,還望見諒。”

“是嘛,那我是不該介意,不說了容掌印,我該去淳親王府了。”薛邵冷然轉向一側道:“方阿寧,送夫人回房。”

薛BBZL邵離開後,丁寶枝在方阿寧陪同下幽魂似的失去目標地往回走,她匆匆回頭看向容予,儼然是被他這飛來橫禍的‘一時嘴快’給砸中,目光驚慌不知所措,隱隱在責備著他。

第58章

淳親王在同州的府宅並非閑置,他獨自久居京城,同州的王府由淳親王妃料理,膝下子嗣也都留在同州,他長子現年十七,還未及冠,看在薛邵眼裏就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他讓手下錦衣衛給淳親王府留有體麵的完成了搜查,預料到了搜查王府多半一無所獲,薛邵隻是走了個過場,安排了幾個人手在王府內外進行看管。

假設淳親王真的謀逆,誰又會將能定罪的證據藏在自己家裏。

齊國公和容予的謀劃至多滲透進了同州幾個本地官員,淳親王若是失勢,同州必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勢力洗牌,能撈到好處的人不在少數。而淳親王府內,必然用人謹慎,東廠還沒有能耐拉攏,畢竟淳親王下馬,對王府內部沒有益處。

薛邵回到同州據點時,天都轉亮。

丁寶枝已經睡了,桌上竟放著幾碟小菜,動過兩口。她是個最怕麻煩的人,寧肯餓著等到天亮,也不會主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托人弄來豐盛宵夜,何況真的餓了又怎麼會隻用一兩口。

薛邵一眼看出這是容予送來的。

丁寶枝本身覺淺,又到了新的環境,雖然屋外有知根知底的方阿寧把守,但身邊到底空出一塊兒,麵朝裏睡著是牆倒還好,轉個身便是陌生陳設,還是有些難以入眠。

她聽見房門打開便醒了,支起身子看薛邵輕手輕腳進來,“什麼時辰了?”

薛邵見她醒著,就也撒開了步子,“醜時剛過。”他喝了杯桌上的水,“這些都是容予送來的?”

丁寶枝從床上起來,披了件罩衫,“嗯,他該是信了,送來的東西裏...壓著一張字條。”

薛邵順她眼神看到盤子邊上攤開著一張兩指寬的紙條。

‘保重身體。’

薛邵將那字條丟進燒著炭火的銅盆,“保重身體?他倒是敢說。”

丁寶枝對那前半句毫無感覺,隻皺眉道:“我收到這字條就沒睡好,一直等你回來。”

薛邵手掌輕撫她臉側,“這字條也沒說什麼,你何必自尋煩惱解讀詞意,現在我們才是靜待時機的獵人,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到他和齊國公勾結的證據,不讓你繼續擔驚受怕。”

丁寶枝愁腸千結垂下眼眸,“你說他們到底在同州安排了什麼,他們要怎麼才能夠直接證明淳親王謀逆?”

薛邵想了想道:“更逼真的物證?張鈞茂和淳親王常年通信,模仿他的字跡隻怕信手拈來,信件和口供都不是確鑿證據,現在差的就是物證。”

關於人證,現在毛豐在京城時刻關注著張鈞茂,薛邵讓他每天換BBZL著法的問張鈞茂相同問題,總之以錦衣衛的手段不愁發不現前言不搭後語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