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
“兩日後。兩日後,我自會告訴你答案。”
說罷,他拂袖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薑恪愣了半晌,待反應過來時,隻覺胸口氣得直突突。
他側目冷聲道:“你看看,這廝究竟有多狂妄,我真是百#
她躺在一張設在窗下的長榻上小憩,卻因擔憂陸綏而半點睡意。
見她翻來覆去,陸夫人差來伺候她的小丫鬟提議道:“小娘子不如吃些果酒,睡得香些。”
薑妧莞爾一笑,點頭應下,春汐當即隨她去藏酒閣取來一壇梅子釀。
悠悠喝下幾杯後,一陣困意襲來,這下,她當真酣睡到夜幕四合之時。
醒來時,房中隻亮了一盞燈,春汐知她害怕打雷,特意給她留著這盞。
她從床榻坐起來,外頭依舊大雨磅礴,房中各處窗子緊閉,不由的有些沉悶,她隨手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摸索著找到一盞風燈點燃,輕手輕腳推門走出去。
廊外,傾盆大雨砸得屋簷噠噠響,樹葉承著雨水的寵幸隨風起舞。
她獨站在門口,忽聞左側一陣腳步聲,剛回眸,一道閃電直劈下來,響雷轟隆,震耳欲聾,嚇得她緊閉著眼睛嚶嚀一聲。
視線下垂,一雙黑色鞋靴映入眼簾,抬眸之際,手裏風燈被接過。
“怎麼起來了?”
她稍愣,看著渾身隻著一襲純白中衣的陸綏怔了半晌,期期艾艾道:“屋裏有些悶,我出來透透氣。”
陸綏凝望她片刻,唇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轉身將風燈掛在窗欞上。
這時,又一道閃電點亮天際,薑妧下意識往他跟前靠近,而他抬起雙手,溫熱的掌心捂住她兩耳,溫言安撫道:“別怕。”
雨水如瀑布般自屋簷傾瀉而下,薑妧凝目看著風燈暈染出的暖黃,心中似有點點漣漪蕩開,安寧地闔著眸子枕在他胸`前。
“小時候,在江都姨母家時,每每打雷下雨我都睡不著,哪怕顧娘和春汐在跟前候著我也還是害怕,可我記得,以前在阿娘身邊時從不怕這些的,那時候我想,大抵是因為江都的雨雪風雷都不如長安的溫柔吧。”
她長睫輕顫,如雪如玉的臉頰迎著頭頂傳來的滾熱氣息而微微發燙。
“後來,我給阿娘寫信,求她將我接回長安,盼了許久,隻盼來阿娘的一封信,和一隻小烏龜。阿娘說,等我把小烏龜養大,就能接我回家了,從那以後,我每天給它喂食喝水,盼著它快些長大,可有一天,小烏龜不小心被姨丈養的敖犬咬死了,我哭了好久。”
陸綏攬著她肩膀將她抱進懷裏,一手在她後背輕輕拍著。
“她們都以為,我跟那隻小龜生出了感情,所以才哭得那麼凶,其實不止如此。”她攥著陸綏衣衫,聲音悶悶的,“我就是害怕,怕阿娘知道小龜死了,就再也不接我回家了。”
她站直身子,仰著下巴與他對視:“三郎,你說那個時候的我是不是很傻?”
陸綏薄唇微挑,俯身在她額上親了一口:“一點BBZL 也不。”
薑妧心口怦然,微垂下頭:“長大後,我對回長安這件事便沒了執念,甚至覺得,若就此在江都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及笄後,父親命我盡早動身回來,偏那時候我總做舊夢,也正因如此,這座繁花似錦的皇城於我而言隻剩無盡的惶恐。”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低聲問:“如今呢?”
“如今……”薑妧瑩白指尖抵在他胸膛,耳垂漸漸積滿緋色,“如今我仍不喜歡這浮華盛世,但,因為心有了歸宿,便覺得這世上總還有什麼是值得期盼的。三郎,有你在,我甚安。”
一席話入耳,陸綏隻覺心口激蕩難平,輕輕抬起她的臉頰,俯身闔眸吻上她嫣紅的唇。
薑妧心跳如雷,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他有力的手臂緊緊錮著。
他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一經汲取絲毫甘甜便不願放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柔軟順滑的烏發,不經意間將她發間的玉釵碰落,那滿頭青絲失了桎梏便如水瀑般垂散開來,與他衣衫相互撩撥著。
粗重的呼吸被雨水吞沒,薑妧麵紅耳赤,渾身毛孔悄然綻放,心頭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