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薑妧身上。
她不願入宮,她想自個兒找個好夫婿,她便任著她來,哪怕這違抗夫命的下場或許不是她能承受的,可至少,這次她勇敢地活了一回。
如今,妧兒她總算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良人,或許也不該早早就定論,陸綏定是她良人,可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她的妧兒,做了她想做卻不敢做的事,隻這一點,便足以讓她這個母親喜極而泣。
齊氏眸中泛淚,抓著薑妧的手又哭又笑,全然不顧這般做是否失態。
“陸夫人,這門親事,便定下了,日後,我就把我這女兒交給你們了。”
“夫人可需與薑尚書商量商量?”
“不,我就阿妧這一個女兒,她的婚事,我讓她自己做主。”
陸夫人不由動容。
“夫人請放心,待阿妧嫁進來,我與夫君必將她視為親女兒,絕不叫她受半點委屈。”
說罷,她抬手招了招薑妧,“阿妧,你來一下。”
薑妧看向齊氏,得母親眼神肯許後款款走了過去。
陸夫人從身後奴婢手裏接過一個雕漆抽盒,打開盒蓋示於她:“這是我祖傳的一套翡翠頭麵,樣式或許有些老舊了,可於我而言卻是意義非凡,今日交與你,也算是個信物。”
不等薑妧開口,她又從袖口取出一支玉簪。
通身白玉雕成,無一點雜質,幹淨,潔白。
“還有這個,這支玉簪是綏兒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看了,自會明白其意。”
薑妧接過玉簪,瑩白指尖輕輕磋磨,眼前忽而覆了層水霧。
君子如玉,如切如琢。
君子無故,玉不離BBZL 身。
那支曾被她退回去的玉簪,如今又回到她手裏了。
第47章 、吻
這晚, 薑沛忙完公務回府時已至傍晚,從齊氏口中得知陸綏母子親自登門求娶薑妧的消息錯愕不已。
而等齊氏告訴他,兩家婚事已經定下後, 薑沛瞪著兩眼,如遭雷劈般, 半晌不敢相信道:“你方才是說……是說, 你已應下了這門婚事?”
“陸將軍年輕有為, 模樣英俊,與我們妧兒在一起簡直天造地設, 妾身自是不能讓妧兒錯過這樣的好姻緣。”
“放肆!”
薑沛掌拍木桌,茶翻杯倒, “你明知我已經答應豫王, 你竟敢!你竟敢自作主張, 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夫君放在眼裏!”
廂房內的婆子丫鬟們忙垂下頭,大氣不敢出一身, 而齊氏挺著腰背坐在凳上,一雙細眸早已通紅。
“陸綏手握重兵, 年輕有為,又有擔當, 頗受聖人倚重, 這麼好個兒郎, 豈不比野心勃勃的豫王好上千百倍!”
“婦人之仁!”
齊氏也來了氣,“寧國公府過幾日便會遣媒人登門,夫君難道要妾身這個時候去告訴國公夫人您不願把女兒嫁過去嗎?”
薑沛氣噎, 他如何能去跟寧國公作對, 當下背著手在房裏踱來踱去, 氣悶不已。
木已成舟,雖怒不可遏,卻也無可奈何,終仰天歎道:“罷了,我再另做打算吧!隻可惜陸綏生性狷狂,豫王也曾多次派客卿登門遊說,奈何此人與他那父親一樣古板,絲毫不懂得變通。”
“夫君說的這些妾身不明白,妾身隻需知道,陸綏能對妧兒好,這般我就放心了。”
薑沛冷哼一聲:“就說你是婦人之仁!”
他負手立於窗前,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他忽而想起前幾日也是這樣一個晚上,陸綏親自來到府上。
想著想著,他一拍腦門,氣衝衝道:“難怪他那日突然來府上,原來是早有預謀!欸,我竟是被這小子給誆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