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筆直,肚子裏早已唱起空城計。

約摸一炷香後,這些湊熱鬧的娘子們總算離去了,春汐偷偷塞給她兩塊桂花糕,嵐芝則端給她一碗清茶,這都是顧娘交代好的,雖說這麼做壞了老祖宗的規矩,可她這會兒若是不吃點東西墊肚子,待會兒恐怕是沒力氣堅持到圓房了。

吃飽喝足後,薑妧懨懨地倚靠著床頭,春汐和嵐芝她們不知何時已出去了,這會兒偌大的房中便隻剩她自個兒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她立馬醒了困,端正坐姿,舉起團扇遮在麵前,心口止不住地亂跳。

不多時,一雙一塵不染的長靴引入眼簾,他在那兒站了許久,忽然,他輕輕地一笑,口齒間醞出兩個纏綿柔軟的字。

“妧兒。”

薑妧唇角上揚,紅著臉應了聲“夫君”。

那溫柔的兩個字讓陸綏心口一動,他抬腳走近,用金秤杆將她的蓋頭挑下。

鳳冠被暖黃燈火鍍了層光,與那精美的嫁衣交相呼應著,襯得其主人愈發溫婉可人。

她的臉隱在團扇後頭,那握扇柄的指尖瑩潤纖細,指甲粉亮小巧,惹人喜愛。

薑妧略一抬眸,越過扇子與他對視一眼,他眉眼含笑,如陳釀一般,讓她不飲自醉,不等他作卻扇詩,她便將手裏遮麵的團扇撤了去,露出那張明豔動人的紅妝麵龐。

眼前人俊美無儔,許是因為多吃了幾杯酒,這會兒瞧著有些許醉意,可那雙深邃眸子卻一如既往的清明。

他在她身旁坐下,輕輕攥住她的手,低笑道:“可是偷吃東西了?”

薑妧愣了一下,隨即望向不遠處的案幾,可那上頭的糕點分明擺得整整齊齊。

“你怎麼知道?”

他笑笑:“口脂花了。”

薑妧立馬要起身去照鏡子,卻被他牢牢攥住。

“無傷大雅。”

陸綏用指腹在她唇上輕輕磋磨兩下,那豔麗的紅溢出唇角,被那白皙細膩的肌膚上襯得格外顯目,如同剛受人欺負一般。

他心口猛然跳動,目光逐漸變得深沉。

薑妧被他那道熾熱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摸起床頭矮幾上的一把金剪子,揪起自個兒的頭發絞下一縷,又將他的頭發也絞下一縷,然後打了結放進香囊裏。

陸綏靜靜看著她做完這一切,唇邊笑意更甚。

“此為結發禮,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我說的可對?”

薑妧抿唇一笑,點點頭,輕輕“嗯”了聲。

旋即又BBZL 攥住他的手,引著他來到桌前,與他一同飲下合巹酒。

至此,新婚之禮才算正式結束。

陸綏替她取下沉重的鳳冠,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將她橫抱起來,一路到了榻前,這才將她平放下。

屋內紅燭熠熠,許是喝了合巹酒的緣故,薑妧臉頰泛起了紅暈,額上起了層薄汗,心口也跳個不停。

陸綏一刻也不曾猶豫,垂眸吻上她的唇,取下她發間的金釵,萬千青絲垂散下來,鋪在鴛鴦床被上。

不消片刻,他的外衫已然褪去,可當他的手指無論如何也解不開她那繁瑣的嫁衣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

陸綏緊皺著眉,無論如何使蠻力都解不開,薑妧滿臉通紅,忍不住說了句:“要不……要不還是讓春汐她們進來伺候吧?”

“不必。”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兩手猶在繼續努力,然而,在他一番蠻力下,那結反被打死了。

薑妧輕咬著下唇,如被置於火上炙烤一般,正要自個兒伸手去解,隻聽“刺啦”一聲,腰間的係帶應聲裂開。

層層疊合的嫁衣一件件落地,薑妧心跳的越發快了,可滿腦子又止不住地想,她那價值千金的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