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趙秉麵目扭曲,幹裂的嘴唇掛著濃稠的鮮血,放肆猙獰地笑著,“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哈哈哈哈——我趙秉絕不會背棄太子殿下!”

淒厲絕然的狂笑聲響徹了整個刑獄,趙秉自從被抓後,就一心求死,可每每都被他們製住,不過就算他們怎麼審問,太子殿下於他虎翼軍有恩,他趙秉絕不會行背叛之事。

煜王幽幽轉身,冷冷望著刑部尚書宋遮。

宋遮弓著身子,感覺到頭頂的視線,顫顫巍巍地抬頭,正對上煜王一雙冰寒如箭的眸子,他頓時嚇得又垂下頭,肩膀止不住地顫唞。

“你是為誰辦事?”

“自然是為君。”宋遮弓著身子,不敢看煜王的臉色。

“為君辦事就是對敵人手下留情麼。”趙秉身上的鞭傷根本就是小施懲戒,宋遮顯然是故意而為之。

“你與鐵副將先前是有交情,但你應該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頭頂的官帽若是不想要,本王就即刻啟奏皇上,讓能者居之。”

煜王冷測測的話一句一句砸在宋遮的頭頂上,他一陣惶恐,慌忙跪下,“下官不敢,下官隻是一時糊塗,下官定好好審問逆賊。”

他驚了一身冷汗,煜王可是位殺伐決斷,手段冷酷的主,所說的狠話大多都不是唬人的,他再怎麼樣,也不能為此惹怒煜王,丟了官帽。

趙秉曾經提拔過他,隻可惜他們最後各為其主,終是分道揚鑣,成了政敵。因著從前的恩情,他菜對趙秉心軟了些。

韓羽遞給煜王一塊錦帕,煜王仔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輕飄飄地吩咐道:“既然他不怕死,那就讓他生不如死。下次,本王再來時,若是聽不到廢太子的藏身之處,你的官帽,就摘了吧。”

“是,下官必讓王爺滿意。”宋遮俯首應著,聲線哆嗦,直到煜王轉身離開,他才敢抬頭。

趙秉冷冷瞧著煜王離去的身影,眼露精光,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荊落笙這枚棋子還在煜王府,隻要她成功誅殺了煜王這個肉中刺,那麼太子奪權就將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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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府疊風苑偏室內,荊落笙正在為弟弟的安危煩憂,這時,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湧向鼻尖。

她立刻警惕,朝門口望去,瞧見一身血腥氣的煜王,他的眼神如暗夜中的幽冥一般殺氣騰騰,似要穿透她的脊骨。

“你究竟是誰?”煜王掀了掀眸。

第6章 重逢

荊落笙的心跳霎時止住,麵色立刻失去了血色,蒼白如紙。

煜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她一時慌亂,顫顫道:“王爺,我是荊落笙,你的妾室。”

“你知道本王問的是什麼。”

沉甸甸的目光射在荊落笙身上,幾乎令她窒息。

他查到什麼了?

是查到她是铩羽閣的人,還是查到了她另一個安排好的身份?

如果是前者,她就是死路一條,如果是後者......

荊落笙咬緊下唇,‘撲通’一聲跪下,“王爺,妾身錯了,妾身不該欺瞞王爺,我本是荊南城前州牧的女兒。”

話音戛然而止,荊落笙等著煜王的反駁,然而並沒有,他似是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她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妾身害怕因為身世而進不了煜王府,所以才胡謅了一個。”

煜王眼睫閃動了一下,“你還有一個弟弟?”

“是。”荊落笙一直垂著頭。

“他死了?”

她捏緊了指節,她都不知道弟弟現在是生是死,若是弟弟葬身於铩羽閣,眼前的煜王就是她的仇人。

“是,弟弟身染重病,藥石無醫。”她的聲音夾著一絲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