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耍她?想到這裏,她小臉通紅,心中一腔怒火就要傾盆而出。
然而,她身後卻傳來一聲厲喝,讓她陡然一震,全身的火氣瞬間被澆了個透頂涼。
“沈梓瓔,你又來府中胡鬧。”
她僵在原地,內心有點恐懼,滿腦子都是‘暴虐’二字,這才反應過來,荊慕羽是在故意說給蘇子墨聽。
她慢悠悠地轉過身,看著蘇子墨冷酷陰沉的臉,‘暴虐’二字又從頭頂飄過,她如鯁在喉,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沈小姐,妾身知道我們之間曾有過節,其實妾身很想同沈小姐交好,還請沈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妾身的過失。”荊落笙接了話頭,朝沈梓瓔眼神示意。
沈梓瓔會意,看看荊落笙,又看看煜王,舌頭差點都打結,“那個,我......子墨哥哥,我家中還有事,兄長還在等著我,我......先走了。”
煜王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心中懸起一絲疑惑,沈梓瓔什麼時候這麼怕他了?
待她走後,荊落笙換上一副認錯的態度,輕輕晃著煜王的衣襟,咬著下唇,“王爺,今日小羽本來是想替妾身出氣,所以才鬧了這麼一出,還請王爺恕罪。”
荊慕羽攥緊了拳頭,直勾勾地盯著煜王的後背。
煜王看著眼前嬌俏的美人,當即軟了態度,並無懷疑,淡淡掃了荊慕羽一眼,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荊落笙朝荊慕羽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離開,而後跟上煜王的腳步,挽過他的手臂,笑盈盈道:“妾身想去騎馬,王爺可以帶妾身去嗎?”
煜王在她臉上逡巡一陣,投去探尋的目光。
“幼時曾跟家父學過幾日,在馬上馳騁的感覺令人難忘,不過現在全都給忘了。”荊落笙眼眸靈動,透出些希冀,倒有些小姑娘期待嬌憨的神態。
煜王還是第一次看她這般舒適的笑容,看起來嬌俏可人,沒了從前做奴婢端著的感覺,甚至能從她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他一時恍了神,眸光似水,“好,明日我帶你去。”
*
翌日,煜王履約帶著荊落笙和荊慕羽去了郊外馬場。
恰巧,沈梓瓔也在。隻見小姑娘身著火紅色的騎馬服,明媚張揚,飛奔而來,絲毫沒有昨日的懼態。
昨日她回到府中,特意問了兄長煜王平常的作風,然而得知的卻是煜王雖然嚴厲,但絕無暴虐的傾向,她雖有疑惑,但到底是沒多問,既然連兄長都這樣說,她便又無所顧忌起來,再加上荊落笙要走,她內心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煜王皺了皺眉頭,“你怎麼在這裏?”
“子墨哥哥,真是有緣。”她與荊落笙對視一眼,後目光落在煜王身上,笑靨如花道。
煜王不想與她有過多交集,因著她對荊落笙的敵意,便特地朝反方向走去,喚著馬夫牽來了兩匹駿馬。
一匹紅棕色,另一匹純黑,荊落笙抬手摸了下它們的鬃毛,而它們卻往後一撤,顯然是對她戒備重重。
煜王在她身後,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低笑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上馬,朝她伸出手,“上來。”
背著日光,清冽的笑容掛在煜王的臉上,他今日貌似心情特別好,對她異常溫柔,都讓她懷疑煜王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荊落笙順著他的力拉上馬背,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她的耳尖染燙,微微垂下了頭。
她的視線朝騎馬場北麵的叢林望去,目光如炬,其實她會騎馬,今日不過是她同沈梓瓔的一個約定,他們定要逃離了這京都。
另一邊,荊慕羽拉著一匹脾氣暴躁的棕馬,這匹馬極其難馴,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原來你不會騎馬。”沈梓瓔笑嘻嘻地走過來,昂著頭,一襲火紅極其奪目,幸災樂禍道:“用不用本小姐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