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慕羽一瞬間僵住,別過頭不再說話,言多必失,若是常林是個聰明的,一旦察覺出來他話裏有什麼不對勁,他們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

常林見他這般,用腳輕輕踢了他一下,“老子在問你話,怎麼不說了?”

“別拿你的臭腳碰我!”少年怒目相視,“都是混蛋王爺的走狗,以為權勢滔天就可以為所欲為麼!”

常林眉頭緊蹙,徹底被他給激怒了,他抓起少年的頭發,“今天爺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體會體會什麼叫真正的權勢壓人。”

“你滾!”

“滾開,別碰我!”

少年瞪圓了眼睛,眼眸充血,瘋了似的吼道。

第15章 逃跑(修)

“你喊什麼!”常林看著少年像瘋狗一樣的反應,狠狠扯過他的頭發,逼他與自己對視。

少年眼中充滿驚懼和憤怒,側著身子,盡量不挨到常林,他幾乎要碎了牙,“別碰我。”

“你還真拿自己當金貴之體了是嘛。”

說罷,常林俯身用力一拽,把他拖到地上。

少年雖然全身皆被繩索束縛,但仍不停扭動著身軀反抗,常林抬腿按住他的不安分的雙腿。

少年感受到不合時宜的觸碰,肩膀瑟縮了一下,瞳孔猛然瞪大,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驚恐,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求你了,別碰我。”

少年的神色卑微而祈求,常林霎時愣住了,他看著麵前眼睛紅腫的少年,∞

她故意與他保持著距離,近日她連續挖密道,實在太累了,再加上半月前小羽遭受的一頓毒打,她對煜王的親近愈加反感,他靠近她一寸都覺得如芒在背。

她不想伺候他了。

她厭惡這裏,厭惡延京城,厭惡這個剝奪了她自由的地方。

但她終究還是止住了怒氣,眼皮沉下,假裝抬不起來,睡眼惺忪道:“王爺,妾身好累,今晚可不可以不做了?”

煜王微皺眉頭,遲疑了一瞬,“你白日裏做什麼了?”

“同小羽玩了很久,妾身累了,不想說話。”荊落笙不鹹不淡的回答,話畢,徑直躺下,背對著煜王閉上眼睛。

煜王愣住,眼露茫然,他敏銳地察覺出荊落笙對他的冷淡,本就淩厲的麵孔沉下來,臉色黑的可怕。

他覆手搭在荊落笙的手臂上,剛想開口,卻聽見她頗為冷淡的聲音,“王爺,妾身真的困了。”

仿若一盆冷水澆在頭上,煜王被淋了個透心涼,他全身僵住,心裏猛然有一個衝動想要把她撕碎,把她揉進骨血,掰著她的下巴問問她究竟怎麼了。

可最終他還是製止住了自己瘋狂的想法,畢竟來日方長,美人多驕縱,拿捏一個女人難道還不容易,他可以允許她有一時的任性,想到這裏,便沒有再逼迫於她。

荊落笙雖閉著眸,卻徹底沒了睡意,她還以為煜王會像往常一樣強迫她,沒想到等了良久,竟聽到煜王平穩的呼吸聲。

她默默地睜開了眼睛,神色淡漠如冰,隻要再堅持一晚,明日他們就能走了。

漫漫長夜,二人心事迥異,佯裝睡意。

翌日一早,煜王走後,荊落笙立刻一股腦爬起來。

她與小羽收拾好行囊,走之前,她陡然止步,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走向鏡台,打開木匣子,把裏麵的首飾細軟全都塞到了行囊裏,這才動身。

這個煜王睡了她這麼久,還欺負她的弟弟,順點錢財走,還算便宜了他。

姊弟兩人掩好容貌,一路奔波,很快就出了城。

他們奔向空曠無垠的原野,張開雙臂,相視一笑,貪戀地吸吮著外界清新的空氣。

他們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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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府書房。

在煜王身旁的常林忽而“咣當”一聲倒下,煜王即刻扶起他,隻見他印堂發黑,唇邊溢出黑血,儼然是中毒的跡象。

煜王深深蹙眉,剛搭上他的脈搏,頭腦卻一陣眩暈襲來,他差點倒下。

他竟然也中毒了。

究竟是誰下的毒?

煜王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大聲吩咐道:“來人!”

第16章 中毒

疊風苑暖閣內,屏風後趙醫正捋著胡須給暈倒的常林診脈,他皺著眉頭,額頭上都起了褶子,“這是南疆木算子花粉的毒,隻要沾到皮膚上,就會悄無聲息滲入骨血,少則半月,多則三個月發作,幸好發現及時,否則滲入五髒六腑中,將藥石無醫。”

煜王的神色徹底暗了下來。

說罷,趙醫正又搭上煜王的脈搏,“王爺的症狀輕一些,幸好老夫曾經跟隨師父遊醫時遇到過此毒,師父曆經千辛以身試毒才研製出解藥。等老夫開幾幅方子,喝上一個月,便可除去體內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