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沉冷陰鷙,他知道再說下去也不過是無端的吵鬧,便抬手招了一隊影衛,吩咐道:“帶回去,禁足。”

蘇子慎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不過能讓蘇子墨生氣已然足夠了,經過他身側時,還不忘挑釁道:“蘇子墨,我碰了你的女人,感覺如何?”

蘇子墨瞳孔一震,一抹殷紅的唇色又襲入他的腦中,久之不散。

他轉身盯著蘇子慎離去的身影,心中思緒翻湧,盛元五十二年,廢太子詔書已下,而蘇子墨本是太子一位的最佳人選,可那年卻曝出蘇子墨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蘇子慎竟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

最後他查出是廢太子在暗處翻攪風雲,他以為這隻是廢太子的陰謀,卻沒想到母妃竟然承認了,他一時震驚不已,母妃竟穢亂宮闈,私通外男。

自然母妃和蘇子慎被打入冷宮,而他自然再無資格爭取太子之位,身份地位從雲端一落千丈。

他從沒想過母妃竟這般糊塗,不過更愚蠢的事情還在後麵。

蘇子墨倒台,太子之位呼聲最高的便是六殿下謙王,謙王與蘇子墨自小的關係便不錯,在他落難時,謙王也時不時地提點著他,甚至幫他母妃和蘇子慎出了冷宮。

然母妃和蘇子慎的做法卻一再讓他失望,險些丟了性命。

廢太子乃是皇後的嫡長子,他從未放棄再奪回太子之位,於是便派人有意無意攛掇蘇子墨的母妃還有謙王母妃去陷害皇後腹中子,這也正是皇後的計謀,用她腹中子來除掉謙王和蘇子墨這兩股勢力,為廢太子鋪路,因為她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乃是個女嬰兒。

他們果然上了套,甚至還是蘇子慎帶頭,當時不知是被誰激的,蘇子慎竟一舉把皇後從台階上推了下去。

蘇子墨當時恨不得殺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皇後的腹中子自然沒有了,先皇大怒,派人嚴查,結果牽扯到了謙王的母妃,謙王自是也受到牽連。

眼看窮途末路,蘇子墨心下一橫,攬過了所有的罪責,還給謙王一個清白,並讓謙王盡力護好他的母妃。蘇子墨畏罪潛逃,先皇震怒,發布了追殺令。

再之後他便是被那人給救了。

然後......

思及此處,忽而一記清冷而倔強的嗓音闖入耳中。

“是他做的,跟我沒關係。”

煜王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來,他轉身,麵前垂首的美人正緊緊抿著唇,眼神劃過一絲不安,他掰起她的下巴,“還有呢?”

“還有什麼?”荊落笙被迫同他對視,故意裝作聽不懂。

蘇子慎今日所說,無異於把她這幾日對煜王的偽裝全都給粉碎了,她從未沒有過一刻不想著逃跑。

蘇子墨神色眯了眯,甩過她的下巴,“跪下。”

荊落笙依言順從地曲膝跪於他麵前。

“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蘇子墨冷眼瞧她,愈發心堵,最後冷冷丟下了一句,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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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秋風蕭瑟,烏雲遮月,夜色變得更加暗沉。

縷縷涼意自青石板傳入膝蓋,荊落笙撫了撫發麻的雙腿,就在此刻,頭頂砸來一句冰冷的嗓音。

“想清楚了嗎?”

荊落笙一怔,仰頭望向煜王,高大的身影卻如高牆般令人窒息,她顫聲道:“妾身不敢了。”

煜王居高臨下睨著她,“本王真的搞不清楚你哪句話才是真心話?”

“既然王爺不信,何必又要問我?”荊落笙忽覺一陣氣悶,罕見地直接嗆道,“更何況王爺連自己的弟弟都管不好。”

煜王聞此,一把將她拽起,她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煜王見勢摟過她的纖腰,她微蹙的眉眼近在咫尺,再往下瞧去,那雙嬌唇血色殘豔,綺麗身姿,他又想起白日裏的那一幕,瞬間失去了理智,徑直覆麵咬了上去,滾燙的鮮血刹那間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