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用嘴巴呼吸久了,嘴唇周圍有種幹裂的不適。
她習慣性想打開床頭燈接杯水,卻忘了現在不是在家裏,一伸手,打翻了招待所放在床頭的瓷杯。
不遠處有了聲響,房間燈應聲而開,隋知下意識捂住了眼睛。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隋知才想起來,她今晚跟謝徊睡在同一個房間,水杯摔碎把他也吵醒了。
等眼睛適應了燈光,隋知把手拿下來,小聲回答:“是做噩夢了。”
晚上的謝徊好像沒那麼可怕,也或許是這裏燈光暗,模糊了他原本鋒利的輪廓,可是聲音是真的輕下來:“很嚇人麼?”
隋知搖了搖頭。
“那你哭什麼?”
隋知剛想說,沒哭,是鼻炎犯了,卻在開口前,清楚地看見她碰過臉的手全是水痕。
她抬手,又擦了擦眼睛,才知道自己剛才在睡夢中,早已經哭得滿是淚水。
“我就是……就是……”隋知顫唞聲音斷斷續續,強忍著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眼眶,“好……難過啊。”
可她不知道為什麼難過。
好像是,夢裏那個被熊熊烈火圍在中間的女人,很難過。
但是人是能感知到夢裏其他人的情緒的嗎?
隋知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夢裏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是一個旁觀者嗎?
可是那個房間裏的火那樣大,隻有那個女人腳下的位置沒有被燒,如果她是旁觀者,她又該站在哪裏?
難道她是那個女人嗎?
可是為什麼,她又能清楚的以第三人的視角看清那個女人?
第11章 雍朝墓園
身邊的床墊下陷了一塊,男人身上熟悉的瑰麗香氣艱難地鑽進鼻腔裏。
謝徊的手環過她的身子,憐惜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隋知感覺到自己發顫的身體在他懷中,一點點平穩下來。
這不是隋知第一次夢到那個女人,在她的人生中,這個夢出現的頻繁且毫無規律,同樣的熊熊烈火,同樣的女人,不知道重複循環過多少次。
隋韶嫻曾經跟她說過,她在還不記事的時候就做過類似的夢,隻是在那個不記事的年紀,小隋知話也說不明白,隋韶嫻隻知道她夢到一個女人被火燒,醒來後會哭的上次不接下氣。
那時候她還小,要抱在懷裏哄很久很久。
長大後隋知也經常會夢到她,每次醒來都是一樣的難過,可她隻能感受到這份情緒,並不能知道難過的原因。
她也曾奇怪過,BBZL 這個夢帶來的感覺究竟是誰的。
設想如果這個感覺是夢裏那個女人的,身處火海,為什麼她一點也不害怕,?
可如果那種感覺如果是隋知自己的,那她就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做個夢會這麼難過。
這個夢還不止這一個奇怪的地方。
隋知夢到過那個女人這麼多次,知道女人的身形,動作,也能從夢裏的環境和她的打扮知道那是一個古代皇家女人,且身居高位,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的臉。
每一次醒來,隋知都告訴自己,下次做夢一定要看清她的長相,但是等到下一次到了睡夢中,她還是完全不記得看長相這事。
隋知隻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從她第一次見到謝徊那天算起,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連續一個月沒有做這個夢。
換句話說,這是她認識謝徊以後,第一次夢到那個女人。
在他們結婚的這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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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徊仍在不厭其煩地輕拍著她。
她分明是在沙發上看書不知不覺睡著,噩夢驚醒卻是在床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