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親眼見兒子出事,遭受巨大打擊,又哪裏顧得上別人。

她那時候隻有一個念頭把被咬傷的兒子摟在懷裏,不論生死。穿著生化服的人衝上前,迅速攔截校園內追過來的喪屍。靠近校園門口的人,慌不擇路四散逃跑。她卻逮到一個空子衝進了學校內,那些負責維持治安的人,那些喪屍,奇怪的都避開了她。

她跑過去,看見了脖子上冒血的兒子倒在地上,沒有掙紮沒有呼吸。她試圖抱起兒子,卻全身發抖沒有力氣,一個穿生化服的人將她拉走了,拉她進入一輛隔離車。

等她回神的時候不隻手機沒電了,電話和網絡信號也都遭遇了癱瘓。

現在接到了班主任同樣的通知,塗靜深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千萬不能慌。

她很快騎著自行車從主路拐入了巷子裏,抄近路去往學校。迎麵是各種車子,自行車、電動車、老年人代步車以及汽車,還有一些走路不走人行道橫衝直撞的行人。這些車子和行人是早高峰的主力。

她逆著早高峰的人流而行,施展出了高超的騎車技術。

她腦海中拚命的想,那些人都給她讓開。結果,她人還沒到,前麵那些人就提前散開了足夠的空間,讓她一直能不減速的往前衝。

在末世的三年裏,類似的情況也有過,她可以短時間影響周遭一些人的想法,不過僅限於這種讓路,或者一些無傷大雅的事。如果與旁人的主觀意願違背的太厲害,就不會有人“聽”她的。這算是異能麼?真的很雞肋。

如今她也沒空吐槽了,好歹在8點38分她趕到了學校門口。

學校西大門沒有開,隻有側邊臨近崗哨走行人的那個小門開著。學校的門衛卻一反常態的沒有站在出口外,而是站在了校園內,手裏拿著防爆叉和透明的防爆盾牌,臉朝向某一棟教學樓,神情緊張。

幾個老師帶領各自班裏可以提前接的孩子站在操場上。低年級部是一二年級,一共20個班,每個班三十多人。如果所有孩子都是等在操場上,那要很多隊。現在明顯沒有那麼多人。

估計是剛到上班時間,家長們能回來接娃的不算多,來了也是爺爺奶奶輩的。那些不能來接的孩子被安置在其他安全的地方。

塗靜看見校門口有幾個家長往裏麵張望,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她丟下共享單車,厚著臉皮不客氣謙讓,快走幾步擠到了最前麵。

現在就剩下幾十個孩子,可能之前已經接走了一些。她很快找到了兒子歐陽子悅。

這個點他們是體育課,體育老師以及他們的班主任也在。體育老師緊張的望著院子裏的一棟教學樓樓門口,那裏有一個保安拿著大掛鎖正從外邊鎖樓門。

兒子他們班的班主任麵色蒼白,匆忙間都沒有穿外套,不知道是怕還是凍的,能明顯看見她在打哆嗦。

上體育課的孩子們也都沒穿外套。如果是正常放學讓把娃接走,孩子們肯定是穿了外套背著小書包的。

現在這狀況很顯然事發突然,孩子們都不能回到教學樓內各自的班級拿外套和書包。

塗靜大聲喊道:“老師,我是歐陽子悅的媽媽!我來接他走。”

班主任認識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拉著孩子送到校門,而是拍了一下歐陽子悅,指著學校校門說:“你自己過去,你媽媽來接你了。”

正在這時,塗靜聽見了那棟被從外邊鎖上的教學樓二層傳來的聲音。一個玻璃窗被什麼東西打破了,滿臉是血的什麼人按住了一個長發女老師,是他們撞碎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