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救約,秘醫們束手無策,草民才會來運寶司。”

“本該在進城後就去惠民藥局報到的,而且草民現在受傷不輕,一時半會兒治不了病。”

這麼好看的美人兒,整日皺著眉頭,何苦呢?

弦月上前一步,提點道:“蘇軍醫,這是長公主的命令。”能得到長公主護佑對蘇家來說是多大的麵子,還不趕緊謝恩。

蘇衡保持著無可挑剔的肢體語言,言語溫和而堅定:“公主殿下,草民想見雅公子。”

長公主廣袖一揮:“來人! ”

“有!”兩名黑騎閃現。

“蘇衡衝撞本宮,把他押到思戒室!沒本宮的命令,誰都不能放他出來,包括雅公子。”長公主的眼神裏全是凜冽。

黑騎將蘇衡押走,完全沒顧他的傷勢。

“公主殿下!”白霜落伸展雙臂攔住去路,臉上沒有半點懼意,“請留步,您究竟需要蘇家做什麼,請給個明示!”

“阿娘,你等阿爹回來,還要照看鷹哥,我沒事。”蘇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隻是心裏有些不甘,不,是非常不甘,明明是來闖禍的,卻一直被禍闖,理想太豐滿。

“衡兒。”白霜落還沒來得及追出去,就被關在了屋子裏,一時間悲從中來。

黑騎毫不留情地把蘇衡扔進思戒室,像扔掉破包袱那樣隨意。

“啊……”蘇衡覺得右胳膊快斷了,然而,黑騎離去開門時,把僅有的光線都關在外麵,裏麵很安靜,呼吸和心跳聲聽得格外清晰,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和傳說中的禁閉室沒有任何差別。

有“幽閉恐懼症”的人,絕對是一秒都待不下去。

可蘇衡卻與常人不同,特別喜歡黑暗,原因無他,又黑又安靜,太適合睡覺了;更何況,他還有“小憩空間”可以進,把自己填飽,然後粗略洗漱一番,倒頭大睡。

接二連三地受傷,蘇衡需要真正的休養。

……

長公主將雅公子招來的蘇軍醫扔進思戒室的消息,在運寶司不脛而走,引發諸多討論。

黑騎右將燕起聽到,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思戒室是運寶司最可怕的三處地方之一,等閑人寧可挨罰,也不願意進那個地方,因為沒有誰能忍受那樣的黑暗和孤獨。

“大人,我們去把蘇軍醫搶回來!”一名黑騎提議。

“我們是黑騎,又不是強盜,成天搶來搶去成何體統?”右將燕起斥責手下,“沒有本官的命令,誰都不得擅自行動。”

“可是,大人,蘇軍醫渾身的傷還沒好呢,家裏又走水、又救人的,肯定傷上加傷,思戒室是個什麼地方?我們怎麼能讓蘇軍醫被關在那裏?!”一名黑騎列兵站出來。

“就是!蘇軍醫救了我們這麼多次!小六還等著他回來換藥方和治療方法!”另一名黑騎列兵站了出來。

燕起沉默片刻,拉開病房門走出去,直接上了鎖:“我去找雅公子想辦法,你們都老老實實待著,不得輕舉妄動!”

黑騎們在病房裏用力拍打房門,如果是尋常木門早被他們拍斷十幾次了,可這是運寶司病房的門,危急時刻還能用來作為禦敵的屏障。

無論他們如何折騰,房門都紋絲不動。

黑騎們隻得老老實實窩在病房裏。

沒多久,儀態萬方的長公主與雅公子在三層與四層的木梯上狹路相逢,兩人眼神如常,都極為漠然,仿佛十個時辰以前結盟的不是他們。

雅公子扯動了一下嘴角:“長公主好興致,把重病人扔進思戒室好玩麼?”

“有趣極了,”長公主眼眸中波光流轉,興致勃勃,“我們來打賭,蘇衡會在幾個時辰哭喊求饒?”

“誰賭對了,蘇家就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