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好聽不?”
“好聽,自然好聽。”令管事忙點頭哈腰道,“少爺竟會給扇法起名字,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謝秋石一愣,想了想,道:“也是,都是拿來使的玩意兒,起不起名字也沒什麼區別。”
令管事忙搖頭道:“不不不,既然惦記上了,就該起個名字。我在凡間見過的女娃子,也隻給自己喜歡的布老虎、虎頭鞋起名字。”
謝秋石輕輕一笑,沒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繼續一邊搖著扇,一邊沿著那一座座被定住的“人麵塔”查看:“讓我瞧瞧,那古怪的‘金縷衣’,和這群假狐妖,究竟有什麼關係。”
說著他隨手抓過兩片衣襟就要扯開。
令管事大叫:“少爺!男女授受不親……”
謝秋石莞爾:“哪兒來的女……”
他話還沒說完,動作便頓住了。
嘴角的笑意褪去,他定睛看著眼前之人,從懷中掏出布帕,沿著那沾滿泥灰的臉草草擦了一通。
令管事也呆道:“還真,真是個女子?”
隻見那嘶聲哀泣之人五官柔和,雙頰削瘦,瞧起來約莫四十歲上下,撇去泥灰草屑後,確實是個中年模樣的婦人。
“我見過她。”謝秋石沉聲道,“就在今天早上。”
正如他所言,此人正是今晨狐仙廟前棒打兒媳,被劉老太喚作“陳家裏”的農婦!
令管事喃喃道:“不應該啊……”
謝秋石一挑眉,拽著“陳家裏”的手臂,就要將她拖出人麵塔。
他略略施力,竟然沒有拖動,隻得捏了個“輕身咒”打在人身上,使勁一拽,拔蘿卜帶泥似拽出一串來。
“誒喲!”令管事叫道,“背上還背著一個呢!”
謝秋石定睛一看,隻見陳家裏背後緊貼著一青年男子,兩人如連體而生般背靠背黏在一起,偏生一個往東爬,一個往西扯,牽連出一陣陣刺耳的痛號!
“你看他長得,”謝掌門指了指那青年男子問,“和她像不像?”
令管事一瞧那男子的麵容就明白過來,聲音微微發抖:“母子連心,自然是像的……”
主仆二人一時都沒做聲,謝秋石俯下`身,輕碰了碰那兩人背脊之間的連接處,湊到鼻邊一嗅,當即俯身幹嘔。
“少爺?”令管事驚呼。
“金縷衣。”謝秋石道,“金縷衣的味道。”
令堅愣了片刻,繼而道:“東陵異變,看來果真由那金縷衣而起……”
“不僅如此,”謝掌門站起身來,揚起手臂,低聲念了個“飛來咒”,四圍幽光一閃,一百零八顆碧綠玉珠彙攏而來,沿著他掌心的金絲串成一串,首尾並未相接,而是如一條長鞭般卷在他掌心。
失去了禁錮的“人麵塔”又開始“嗬嗬”前行,張牙舞爪地衝撞向二人,謝秋石沒再閃避騰挪,而是縱身躍起,拔起腿來,掉頭就跑!
令管事差點沒反應過來,一把老骨頭險些給撞散架:“少爺!不管這些東西了?”
“不管了!”謝秋石已閃身到數十米之外,回頭高聲喊道,“這對母子,今早被我們扔在狐仙廟前,插了枯心槍做標記,打算等著燕赤城他大妹子過來料理呢。”
令管事“啊?”了聲。
“你犯什麼呆,蠢東西!”謝秋石一邊跑一邊笑罵,“現在料理都料理完了,人也涼了菜也熟了,妥妥帖帖,手段毒辣,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祝仙子她……”令管事雙目緩緩瞪大,最終瞪得如銅鈴一般。
謝掌門未作應答。
半人半鬼的管事恍然大悟,驀地加快了腳步,衝上前去,和謝掌門並肩拔足狂奔起來:“……她她她她親自來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