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清豐一個人去我尚有些擔心,待與五大門派一一清算了,我要親自去一趟。”
“祝仙子到底還做了什麼?意欲為何?”岑蹊河沉吟道,“你可有何頭緒?”
“她要做什麼,她哥都不知道,何況是我。”謝掌門歎了口氣,“但我與燕赤城經過東陵,恐怕確是在她謀劃之中。她誘我與失了神智的村民搏鬥,留下痕跡,又逼燕赤城違背禁令動用仙術,再詐稱‘偽神作祟’,禍害百姓……”
“等等,”岑蹊河眉頭一跳,“她口中的‘偽神’,是說燕仙君?”
“世上還有第二位武陵仙君麼?”謝秋石笑道,“你也糊塗了?”
“不。”岑蹊河皺眉思忖道,“謝掌門,天下人皆知,武陵仙君與幽冥仙子兄妹連枝,雙仙一位,凡人神廟也多供奉雙神,若是燕仙君是‘偽神’,那祝仙子豈不是也要遭到牽連?這麼做於她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謝秋石微微一怔:“雙仙一位?”
“這我曉得。”餘黛嵐難得聽懂了幾句話,興致勃勃地插嘴道,“傳說中,仙界由三位仙君執掌,曰紫薇、青冥、桃源。這三個名稱既是仙號,也是仙位,而咱們武陵仙君,和那幽冥仙子共列‘桃源’一位,各司其職,共掌下界諸事,與其他二仙分庭抗禮。”
謝秋石蹙眉聽著,有些晃神,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為何有數仙共掌一位的說法?我似乎從未聽過……”
“怎麼了?可是哪裏不適?”岑蹊河忙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謝秋石乖乖鬆手讓他摸了摸前額,岑峰主細細查了,隻覺觸掌溫涼,並無異處。
“蹊河。”謝掌門忽然問道,“一個人都坐到了仙君的位置,還可能會死麼?”
岑蹊河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有此一問,愣了神,半晌才道:“想來也不會那麼容易,若不是下凡曆劫,或染上孽煞……”
他話音未落,出雲堂門口驀地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囂聲。
“謝秋石!”
“謝秋石在裏麵嗎?!”
“滾出來!!謝秋石!!”
餘黛嵐臉色一變,按著劍柄就要往外衝。
岑蹊河連忙按住他的手腕:“稍安勿躁。”
謝掌門起身披上外袍,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五大門派怎麼回事?又鬧起來了?蹊河,怎麼讓他們跑出來了?”
岑蹊河跟在他身側,額上冷汗涔涔:“不知道,我已命人用上了縛仙鎖,下了死咒,讓弟子每日查探,照理說不該出什麼岔子。”
“有問題。”餘黛嵐也道,“這群膽小鬼就算打開了門,也該夾緊尾巴往山下跑才對……”
謝秋石心中正悶,也懶得多說,走到門前,抬腿便將緊閉的門扉踹開,站在階上自高臨下掃了幾人一眼,哂道:“怎麼?大清早跑我這兒鬧騰,可是喜酒還沒喝夠?”
“喜酒?和誰的喜酒?”為首的畢鳩等人忽然大笑道,“和西貝神仙的喜酒?”
謝掌門臉色微微一沉。
“謝秋石,岑蹊河!”曲蘇陽大叫,因為激動而麵皮漲紅,嘴角就差裂到耳根,“前兩天對你們無禮的事兒,我曲蘇陽在這兒賠罪啦!”
岑蹊河淡淡一笑:“曲掌門若能知道賠罪,太陽都該從西邊升起來了。”
曲蘇陽桀桀笑著,倒是裝模作樣一揖到地,再抬頭時,手中已捧著一卷深紫色的綢布:“我曲蘇陽因大鬧武陵之事謝罪了,你武陵,是不是也該因包藏偽仙之事,好、好、謝、個、罪,啊?”
岑、餘二人臉色頓時一冷。
餘黛嵐喝道:“你什麼意思?”
岑蹊河目光一動,忽然看到了什麼,猛一咬唇,驚呼:“謝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