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發生。

逃避。

狐昭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想帶著這隻冰龜四處逛逛,讓冰龜習慣這裏的環境,也就是所謂的認認路。

他原本是打算和陸無憂打個招呼就直接走過去的,但是目光一掃,地窖的塵土飛揚沒有吸引他的目光,他隻看見了一隻小垂耳兔蹲坐在椅子上。

他露出一個開朗的笑:“族長!”

糟了。

一說出口他就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應該這麼叫。

他應該假裝自己並不知道景深的獸形,但是你不知道的知識,可以裝作知道,但是知道的知識,你想裝作不知道,可是一件很難的事。

尤其是,他有很久都沒有看見景深了,也有些想念族長。

聽說族長一回來就巡邏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狐昭的腦子轉的比平時還要快。

所以族長去巡邏,可能也和現在的獸形有關係。

族長並不並不想用獸形碰見他們。

可是為什麼呢?

上次小兔,咳,族長過去玩小冰龜的時候,他自認表現的還算不錯,熱情周到,不可能會給族長留下自己並不喜歡他這個獸形的印象吧?

景深稍微往後退了退,看起來想把自己隱藏進這堆藤蔓裏。

狐昭沉默著看了半天,忽然懂了。

所以族長並不是覺得自己不喜歡這個獸形,而是尷尬……

他上次沒有去迎接他們,而是變成獸形去圍觀冰龜,因為這件事而感到尷尬?

他忍不住露出一個真情實感的笑。

族長似乎,挺可愛的。

他不用解釋自己也知道,肯定是因為特殊原因,讓族長不能變成人形,所以才以獸形出現在他們部落旁邊。

想到小垂耳兔當時克製不住的,閃閃發亮的眼睛,他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帶了小冰龜出門。

族長應該是十分喜歡這個小東西的。

而這件事既然已經被自己揭開了,那就不如這樣。

他打定主意,裝作沒有發現景深的躲避,走到他麵前,笑得十分開朗:“族長,給你玩一會這個。”

景深眨了眨眼,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狐昭怎麼就,知道自己身份了?

他刻意看了一眼這人的麵部表情,發現並沒有露出鄙夷的,輕視的,看笑話的表情,有的隻是一片陽光,純然的討好。

說起來,景深暈暈乎乎的看著麵前的小冰龜,把爪子放在了人家的殼上,得到小冰龜一個溫柔的蹭蹭。他努力思考,狐狸好像,也是犬科動物來的。

狐昭不知道景深在想什麼,隻是覺得此時比較危險。

他並沒有解釋自己的動機。

趁著小冰龜將景深誘惑的暈暈乎乎,他開始表達自己的立場:“首先,沒人告訴我,都是我自己猜的,我也沒有告訴我們部落的其他人,不過鯉彰族長應該猜到了。”

他叫了鯉彰很長時間的族長,並不想改變稱呼,景深也不在乎族長這個稱呼的專屬權,隨著他們叫。

景深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狐昭便接著道:“我們小隊裏的所有人,都挺喜歡您的獸形的。”

說喜歡這個詞可能不太準確,更準確的說法是,因為景深,他們部落被分到的土地裏,有一大片都被種植了小西紅柿。

聽說族長喜歡。

還有一部分人堅持種了各種口味的牧草。

景深耳朵抖了抖。

他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自己第一天沒領他們部落做事情,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勁嗎?

狐昭接著道:“我們也挺喜歡族長的,作為人形的族長。因為如果不是這個部落,不是這個族長,我們此時大概還隨著異獸一起,過著很艱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