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比利時布魯日的波尼法爵橋,一條運河從橋下潺潺流過,河水如明鏡倒映出極致透亮的藍,白雲如魚,在水麵浮遊,兩岸林立磚紅色的低矮建築,如星羅棋布的漂亮手辦。

翻過來是傅珣的鋼筆字——

荷陽:

以前覺得自己做不來這種事,你最了解我的,哪怕念書的時候,作文也不願多寫一個字。今天路過布魯日,卻突然很想提筆給你寄去隻言片語。但真的落到紙上,又覺得描述得乏味,不足身處其間的萬分之一。不知你想不想聽我說布魯日的烤蘋果很好吃,夕陽下的哥特建築熠熠生輝,還有今日街頭有戴頭巾的婦人問我買不買花,我第一個想到你。

愛你的珣

絆倒鐵盒

*波尼法爵橋,也叫“一見鍾情橋”

第63章 我們結婚(正文完)

按照計劃傅珣周二就會回來,因此周一陸荷陽在去學校的路上想,是否應該今天多加一會班,好在明日騰出更多空餘時間來。

今日課程排得很滿,上午是心理學的專業課,下午是全校的通識課,答疑到四點半才結束。等踏出教室的時候,溫度比早上出門時又低幾度,潮濕的感覺更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被打濕羽毛的雁,負重飛行。他將剛剛洗淨還泛潮的手藏進口袋禦寒,走出教學樓。

剛邁出去幾步,背後跟上來一個人,以為是學生,陸荷陽微微側過頭,去覷那個影子。比自己要更高一些,也是雙手插兜,看起來似乎在模仿自己。

他擰著眉徹底回過頭,表情一瞬間鬆弛下來。

“傅珣?!”陸荷陽不可置信地低頭看手機,確認日期,話沒來得及說完,被對方一把扯過手腕,拽至無人的樓後。

一整牆深紅色的爬山虎,如攀升的火焰,陸荷陽後背抵在那裏,被傅珣咬著嘴唇親吻。是很強勢的吻法,齒與齒磕碰在一起,不斷噬咬和吸|吮,陸荷陽對這份近乎掠奪的思念沒有半分招架之力。

傅珣身上帶著寒風的冷冽,和從歐洲擷來的一絲聖誕玫瑰的淡香,似乎是一下飛機就趕來這裏。

下一堂課即將開始,許多學生熙熙攘攘湧來,樓前人聲如沸騰的水,浮泡迭起,喧鬧不休。傅珣拉開大衣,將陸荷陽往深處藏了藏,吻沒有停,隻是漸變為春雨般的悱惻纏綿。

等四周重新寂下來,傅珣才允許他呼吸,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垂著目光審他眼鏡後因缺氧而迷蒙的雙眼。

“你提前回來了?”陸荷陽無意識地攥緊傅珣大衣裏的襯衣衣領。

“嗯。我不放心。”

兩個人嗓子都是啞的,沉得似乎隨便說句什麼都像是情話。

“有沒有想我?”

“沒有。”陸荷陽笑,鞋尖抵著傅珣的鞋尖。

傅珣就用手掌捏他的腰。陸荷陽笑容擴大,像收不攏漣漪的一池湖水。

“想了,想了。”

討饒過後,又斂一斂神色說:“真的想了。”

不能更真的那種真。

傅珣滿意了,放開他後退一步:“回辦公室?”

“嗯。”陸荷陽回應,兩個人從樓後走出來,不約而同選了靠近音樂教室的那條路。那裏人沒有這麼多,靠近情侶坡景色也要更好。

和剛剛趕回去幹活的心境大不一樣,現在隻想肩並肩多消磨些時候在路上。

“你著急回來,我是不是影響你工作了?”

“交給徐澗中了,他還在那邊收尾。”傅珣說,“順便幫他妹妹挑個學校。”

又解釋說:“他答應徐令妤去歐洲深造了,應該明年開春就走。”

“很為她高興。”陸荷陽想起,在救生艇上,徐令妤提及她高中就在國外念書,已逾九載,主修建築學,學術做得很好,偏偏大學畢業一回國,被兄長認為婚姻才是她人生的唯一意義,她無法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