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著接上話,道:“今日來,一則是擔心你的傷,二則是我這師兄想見見你。”
白澤看向李天河,李天河自剛進來後就很沉默,也不知在想什麼。他注意到白澤的注視,沉吟片刻,直白道:“傳聞,你前段時日曾斬殺村民?”
白澤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道:“是有斬殺過人,不過不是村民,而是妖化的探子。”
“那村民浸染妖氣而瘋狂這事?”
“這是真的,很抱歉,前段日子,因供養得太過頻繁,本身的妖氣壓抑不住,一不小心透了出去,恰好遇上山民,那時我著實無力控製,也就讓這些山民遭了罪。”白澤愧疚地回道。
李天河自然知道白澤說得是真的,他歎了一口氣,道:“河神娶親……”
他琢磨了一會兒,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白澤倒是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道:“無妨,本是打算借河神娶親的喜氣和百姓的祝福,來鎮一鎮妖氣,不過現下也不必了。”
李天河知道白澤說的不必,是因為現下他妖力幾近殆盡,而這妖力殆盡,他卻是要擔負一定責任。
李天河今日見到龍脈和白澤的親昵,也就信了景和的話,他是講原則,並不是頑固不化。因而倒是對白澤的傷,感到很愧疚。
白澤見氣氛有些僵冷,他便轉了話題道:“李瓚,有一事,我想拜托你。”
李瓚愣了一下,白澤很少麻煩他,這般鄭重地開口,就更少了。李瓚莫名地問道:“什麼事?”
白澤看著李瓚,誠懇地道:“待你成就大業,重查花家叛國一案,還花家清白。”
李瓚沒有開口,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好。”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李天河忽然開口道:“花秀姑娘是當年花家叛國案的幸存者。”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白澤垂下眼眸,勉強笑了笑,道:“是。”
李天河好像想到了什麼,他眼中帶出一抹複雜的神色,道:“人和妖,不能結緣。你們的緣分早就斷了。”
白澤抿著唇,那張白得幾近透明的麵容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惆悵,他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他知道他和小錦的緣分早在六年前他覺醒半妖血脈的時候,就已然斷了。可是他舍不得小錦,縱然小錦厭惡他。
“我就再陪她一段,就這一段時日。”白澤低低地呢喃著。
李天河閉了閉眼,好一會兒,睜開眼漠然道:“你,好自為之。”
景和知師兄心中定然是想起過往,他開了口,打著圓場道:“白澤,你……”
“嘀嘀嘀——”恰在此時,李天河攜帶的傳訊令牌忽然急促地發出聲音。
李天河皺了下眉頭,輕輕點了點令牌,那令牌黃光一閃,一道急促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出事了,黎城郊外村子出現瘟疫!”
第32章 第二個世界:河神(9)
李天河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微變。
而令牌那一頭的方大人的聲音越發急促,甚至帶出一絲深深的恐懼。
“□□,這次瘟疫不大對,昨日剛染上的病,今天整個村子人都沒了,連村子裏的雞啊鴨啊狗啊,都一同沒了!”方大人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唞。
李天河聽到這裏,臉色微變,他甚至沒有和其他人交代一句,便身形一轉,術法打出,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景和手一抖,將重新窩在他懷裏睡覺的豆豆摔在了桌上。§§
“嘎!糟老頭又要殺鳥了?”豆豆蒙頭蒙臉地趴在桌子上,含糊地喊道。
此刻卻無人回答它的問題。白澤在景和看過來的時候,已經伸手結印,微光閃爍,白澤閉著眼,指尖觸在虛空中藍色的紋路上,他額上豆大的汗珠順著煞白的臉頰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