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鄭和還在權衡利弊,覺著可以聽聽看。

“我救下他們兩個本來隻是湊巧。”陸安琪指了指那二人,繼續道,“但是回程的時候卻遇到了戰狼團的偵查小隊,當時他們可是知道我是光榮團的人,但也沒有給咱留麵子,而當時若不是我們先發製人,他們肯定是要一路潛入咱們地盤的。”

“而且當時雙方距離非常遠,他們根本確定不了和我同行的兩個就是他們,但是也打算動手了。”

前一句差不多是真的,疑罪從無之類的準則在這個互相傾軋的背景下不管用。後一句全是胡扯,但所有活著的當事人都不會拆穿她。

陸安琪的意思很直接,救不救這兩個人不重要,但卻不能讓別人欺負到頭上來。

她說完這些之後,聽到一聲咳嗽,又將目光轉向了自家小隊長。那個雖然生著一張圓臉,但眼神總是很陰鬱的沉默少年抬手刮了下鼻子。

“你當時跟我可沒說這麼詳細。”

陸安琪撓了撓頭發,抿著嘴笑道:“那不是我希望能先回基地再說嘛,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要是當時我直接都彙報完了,害怕……你直接叫我帶人回去搜索附近。”

見兩個男人都麵無表情,她補了一句:“我是真的很想回去洗個澡睡一覺,這都出任務多少天了,太難受了。”

雖然她是萬般不願意用“女性特權”來蒙混過關的,但自己這是臨時加戲總得令人信服才行。畢竟她能全然信任阮恬——從能力到人品都沒得說,但小鄭哥是不會信的。

好在陸安琪的能力已經被人認可,就算偶爾有偷懶的跡象,但比起大部分的巡邏兵來,綜合評價還是要高出一截的。大不了就是被罰扣點補給,她還是能自給自足的!

蘇年點了點頭,顯然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最後就看鄭哥怎麼一錘定音了。

言心這邊懶得帶耳機,傳回來的聲音是直接公放的,就連一直站在門口的蘇青也聽得到。

雖然他本身也不覺著自家弟弟和那個“身經百戰”的女人應該產生什麼瓜葛,不過如今見他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心情卻複雜起來。

畢竟陸安琪的外貌評分可是很高的,至今為止表現出的性格也沒什麼毛病。

蘇年他,該不會是蹲在櫃子裏的人吧……他微微蹙眉,將自己已經開始神遊物外的狀態一覽無餘地展露在了言心麵前。

言心在轉椅上仰著頭,用腳尖在地上借力一圈一圈的轉。

自己這個管家哎,總是口口聲聲不關心他那個弟弟,其實心裏在意的很呢。

鄭哥最終沒辜負言心的期待,決定庇護逃亡的二人,不過也並未因此和戰狼團撕破臉。

他給出的說法是,絕對不可能讓其他軍團到自己的地盤尋人,如果那二人真的到了自己地盤的話,就到時候再說。

笑話,之前陸岩還在的時候他也沒給過戰狼團麵子,如今怎麼可能換了老大就握手言和?畢竟之前起過的幾次小衝突,也都是手下人幹的事不地道。

戰狼團的偵察兵見狀,心裏也明白了幾分,自己能全身而退便不錯了,如今戰狼團的高層換了血,肯定要以保留實力為先,就算他們死在這兒,大約也不會有人來報仇的。

所以就算之前已經在外頭找到了自家兄弟的屍體,明顯是被人偷襲……他們還是忍下了沒說破。

陸安琪在遠處一邊安慰阮恬說這樣就沒事了,一邊遙遙望向窗外戰狼團偵查小隊頗為屈辱的背影,突然看向一直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陸岩。

嘖嘖,這人明明是被庇護了,怎麼反倒比那些被打發走了的人還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