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這個才能似乎有所退化,不是個好兆頭。
他方才所表現出的急切是不是說明他身體的情況又惡化了?
不對,如果真是為此,那他一定會實話實說,不可能隨口一句就算了。而且……如果直接乘船去美國的話,要特麼比回華國之後再轉乘飛機去,要慢多了好嗎!
言心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如今已經是在海上的第二天,陸地被遠遠拋在身後,麵前一望無際的蔚藍,不再有喪屍和人類的痕跡。
不時有海鳥低空飛過,盤旋在遊輪上空。
“遊輪上哪裏都好,就是缺乏娛樂。”她回頭對跟著走了過來的關修謹無奈地道。
這還真是個難以解決的問題,畢竟按照一般的理解,遊輪上最熱鬧的應該就是歌舞表演和賭場,但很可惜如今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存在這樣的航班了。
“也就是少了一些很聒噪的東西而已,賭博你和別人玩都沒意思,如果想打發時間的話,我可以陪你。”
言心則搖頭道:“不了吧,太傷感情。”
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輸不起。
見關修謹似乎有點不開心,言心偏頭笑道:“雖然我不太喜歡運動,不過海釣倒是一直想嚐試一下。”
總得找點事情做,省著胡思亂想。
事實證明,言心實在不適合釣魚這種老齡化運動,她很快失去了耐性,注意力都放在了身邊雕塑一般的關修謹身上。
即使是在這種溫度下,他依然穿著長袖長褲,裸露出來的肌膚都被遮蓋在陽傘的陰影下,白的觸目驚心。
言心看著自襯衫領口蜿蜒向上的血管,咽了下口水,覺著自己再這麼下去恐怕要出事,於是便直接揚沙子回了船艙,打了一下午的遊戲。
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她又來到了甲板上,關修謹的姿勢和數個小時前沒有絲毫區別。
言心湊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魚線突然被拉緊。隨著一條帶起了無數水珠的拋物線,一個龐然大物被直接揚在了甲板上,魚鰭不斷用力拍打甲板,發出很好吃的聲音。
言心盯著眼前鮮活的金槍魚,用手肘懟了懟關修謹,“你的運氣是都用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了吧?”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關修謹一邊將漁具收攏一邊道,對於這樣的獵物,他似乎比言心更驚喜,很罕見的唇角上揚,眼角也因為笑意而出現了溫柔的細紋。
言心挑眉,她很少看到關修謹這麼開心。
釣魚竟然有這麼大的樂趣嗎,那她明天再耐著性子試試好了。
在食材被中階喪屍拖下去準備晚飯的時候,關修謹突然道:“想遊泳嗎?”
“嗯?”白天在最熱的時候,言心已經在泳池裏泡了好一會兒了,如今晚霞已經染紅了半麵天際,相比於在池子裏和錦鯉一樣撲騰,她更想在躺椅上懶散地揮霍時光。
她就不是個喜歡運動的人,關修謹應該很清楚才對。
就在她斟酌著想說“如果你想要遊我也可以陪你”的時候,關修謹直接拉著她的手道:“我是說在海裏。”
這種瘋狂的提議言心當然不會拒絕,事實上她根本來不及做出回答,就被關修謹拉著躍過圍欄縱身跳下。
海水仍舊帶著熱帶日光所烘烤出的溫度,柔軟的如同情人的手,言心在整個人都沒入海水之後仍然沒有閉上眼睛,眼前是被霞光染成橙色的海水破碎又融合,流淌成萬花筒一樣奇妙的景象。
再次浮上水麵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關修謹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她的手。
一瞬間的安靜讓言心有一絲驚慌,她環顧四周,卻在下一秒被從水中鑽出來的人猝不及防地揚了一臉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