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修謹的發絲被浸透了海水,柔軟地貼在臉頰兩側,原本顯得過於冷硬淡漠的容貌在暖色的霞光下也顯得溫柔起來,眼神帶著溼潤的愛意和深邃的欲望,比大海更包容,讓人難以抗拒地深陷其中。

言心根本沒法抗拒這個眼神,所以也就接受了這個並不合時宜的吻。也許是因為關修謹方才在海中潛水的時間太長了,嘴唇還是微涼的,帶著腥鹹的苦味,直到雙方交換了數次呼吸之後,才有甘甜的回味湧現出來。

這個吻太過溫柔而綿長,帶著小心翼翼。

溫柔的表象之下是不顧一切的決絕。

再次回到甲板上的時候,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關修謹率先將被海水浸透而貼在了身上的襯衫扯掉丟在一邊。

一個看起來很禁欲氣質的男人單手解扣子的畫麵,色/情的稱得上是藝術品,言心遺憾於自己手邊沒有合適的設備來將這副畫麵記錄下來,但是下一刻,自己也被關修謹扒光了丟進了泳池。

“海水在身上凝結成的鹽粒會讓人很不舒服的。”他跟著跳了下來。

“但是我們可以回船艙洗澡啊。”言心將又一次徹底濕透的頭發攏到腦後,如同水藻一般在身後搖曳著。

“那可不行,回船艙的話,你不是又要躲開我?”關修謹靠過來,赤/裸的身體上肌肉線條非常流暢飽滿,讓言心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裏好。

她確實在躲,在知道關修謹的處境有多危險後,她一直就再盡量避免太過親密的接觸。

而二人在去埃及的路上也確實都維持在一個非常“安全”的距離,但顯然返程的時候,關修謹似乎並不想這樣相安無事下去了。

“咱們回去修整過後再去一趟美國,最多隻需要半個月,如果能得到好的結果,那麼就算提前半個月我也可以承受。”

而如果最終是無解,那麼言心恐怕會直接讓他趕的遠遠的。

畢竟,她太心軟啊。

但關修謹可不希望以這種天各一方相忘於江湖作為這十年的中階,他就是要讓自己毫無退路,也讓言心沒有逃避的借口。

“也……也不是這樣說,總之不行……太冒險了。”言心目光閃躲。

“總之先等等,就算在美國沒能解決這件事,咱們還可去南極……”她有些慌亂地想要推開關修謹,手腕卻被牢牢抓住。

他用的力氣很大,如果言心想要強行逃脫的話,恐怕需要掰斷手指才行。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理智,如果到時候因為這個問題無解,你就要推開我的話,那我也有別的方式來讓自己感染。”他俯身,讓呼吸落在言心的耳畔,貪婪地呼吸著她頸項間甜美的香氣。

“別忘了,我還有你的血液。”

“……”言心感覺麵前這個人瘋了,平常理智而冷漠的外表全是假象,本質其實就是一個幼稚鬼。

可偏偏,她對此毫無抵抗力。

在關修謹用仿若受傷的野獸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壓著嗓子道:“真的不行嗎?”的時候,她終於還是鬆口了。

“也不是不行……”

這一句話還未說完,帶著濃重欲求的吻便打斷了所有的顧慮,壓抑許久的欲求一旦脫離了理智的控製,便如來自洪荒的巨獸,洶湧而暴虐,點燃熔斷了每一條神經。

從泳池內到甲板上,無休止的欲求和索取同身下的海浪一樣,仿若看不到終結。

直到深夜,漫天星河之下,在失神中得到片刻喘熄的言心仰著頭,任由星光倒映在眸子中,半是感慨地說了一句:“真是色令智昏……”

第52章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