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
又急又哭又怒了這麼一遭,顧弦思心裏那點悵然也消失了,她輕輕靠在蘇傅楚的胸膛上,聽著他熟悉的心跳,喃喃道:“以後你不許這樣了。你我之間,無論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我不瞞你,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蘇傅楚抬手輕撫顧弦思的秀發,應道:“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蘇傅楚終究是沒將自己的心思全都說出來。
他不是存心試探,而是有些害怕。
這段日子,他看著他的公主站在那萬眾矚目之地,明亮的如同會發光一般,心裏半是欣喜,半是擔憂。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做那個永遠在背後支持公主的人,可卻又害怕他們之間會隨著身份的變化而距離越來越遠。
他知道自己過於敏[gǎn],也相信他的公主不會如此,可就是放不下心裏的那點點執念,不肯去問,偏要自己試探,總覺得這樣才能看到真相。
然而卻忽視了,在相愛的人之間,試探其實是一種傷害。
剛剛跪在殿外並非是賭氣,更不是苦肉計,而是他真的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他的公主全心全意的信著他,可他卻傷害了她,心裏的負罪感讓他難受極了,隻一心想著恕罪,卻更深刻的感受到了公主對他的在乎。
剛剛公主一句將他身邊的人全都拿下,差點叫他紅了眼眶,她本是最心軟不過的人,從不會輕易懲罰伺候的人,卻為了他狠下心腸,這樣在乎他的公主,他怎麼可以叫她傷心難過呢?
顧弦思不是執拗的人,怒氣已散,便不會再提,他的保證,她從來都是信的。
如今她最在意的,還是那個給蘇傅楚下藥的人。
以前蘇傅楚還是慕容楚的時候,藍穹沒少替他診脈,從未發現異常,那蘇傅楚這藥定是離府之後才中的,可下藥之人既然有機會下手,為何又分量用的這麼輕呢?
顧弦思首先排除了蘇淮,因為蘇淮一心想要蘇傅楚給蘇家留下後嗣,不可能對他用這種斷子絕孫的秘藥,那又會是誰,不想讓蘇傅楚有後,卻不想傷他性命呢?
一時間顧弦思實在是想不到下藥之人會是誰,她隻能更加注意蘇傅楚日常飲食,留意他身邊的人,並叫人悄悄將藍穹再給蘇傅楚用藥的消息透露出去,等待著那個下藥之人,自己現身。
……
佑安宮中,簫澤一邊看著給顧承逸的藥,一邊發呆。
浮遊從外麵走進來,接過簫澤手中的扇子,親自扇了扇,開口道:“若是當真想不通,你就回去一趟,親口問問吧。”
簫澤苦笑道:“先生未免也太看的起我了。公主要如何處置自有她的道理,哪裏輪得到我來質疑?”
“你若當真是這麼想的,那便是心裏有怨氣了。”
浮遊盯著簫澤看著,“不若我幫你調一份慢性毒藥,放在溫太妃的膳食裏,叫她一年半載之後氣血雙虧而死,如何?”
簫澤想也沒想便拒絕道:“萬萬不可。公主既然已經做出了處置,必有其用意,先生切不可亂來,壞了公主的事情。”
浮遊笑了:“你這小子倒是懂事的很,既然心裏明白,那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簫澤回道:“我卻不是為這個,而是覺得這件事這麼快就叫我知道,著實有些奇怪。先生,你說我不過是個為瑞王殿下熬藥的侍從,為什麼會有人急著將這麼重要的消息送到我麵前呢?”
“我果然沒看錯你,”浮遊歎道,“論起心思靈透,你著實不輸任何人,那些將消息送給你的人,自然是希望你能做些什麼,如今你隻要按兵不動,著急的就是那些人了。”
簫澤也笑了:“先生說的是。不過我還是將這消息送回府裏去吧,也好讓公主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