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花暖房子才想起今日這樣晚了,喬琪卻還未歸來,心下正狐疑著,迎麵便見了青虯,青虯福了一福道:“主子,豫王爺方才派人回來傳信,說是今晚恐要遲歸,奴才見主子在花暖房子中忙碌,想著外人也許不得進,便擅自做主並沒讓那通傳的小太監進去,得了信兒便打發走了。”
靈香兒點頭道:“做的好。王爺可說什麼時辰能歸了?”
“那卻是沒有。”
“熙熙呢?”
“吃過了藥,紫燕伺候著睡下了,熙姑娘今日做了一天的課業,乏的緊。”
靈香兒想到如今已經是月底,靈熙自然是要補喬琪給她留的課業,這孩子每個月的課業都要留到最後一起做,實在不像個學習的料子,靈香兒想到這裏,不由得露出個苦笑。
身後有隻柔軟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今日殿下不在,要不要與我喝一杯?”
靈香兒一轉身見是柔娘。
雖然都是奴才,青虯卻知道柔娘的來曆自然又不一樣,畢竟平日帶著靈熙練功時候也見識過,這位可是能手劈大樹的厲害角色。
她便非常知趣的告退了。
今天一直忙碌,本來晚膳也是囫圇的用了一口,如此靈香兒便讓小廚房做了幾個小菜,還特意吩咐著做了柔娘愛吃的芝麻卷。
她又打開了一壺李子酒,這酒是她秋日裏在岷縣釀的,那時候李子結的正好,嫣紅嫣紅的,來上京城的時候靈香兒舍不得這壺酒,隻想著一走便不知歸期,便帶著家鄉的酒一並來了上京城。
拔出木塞,李子的清香,酒的冷香便溢滿了柔娘的小院。
柔娘素日裏帶著靈熙住在西苑,和靈香兒離著不遠,又相互獨立。
她如今這間廂房依舊是輕紗幔帳,都是她素日裏喜歡的樣子,靈香兒想起當初第一次去柔娘在岷縣的那間房子時,還忐忑著看過了《避火圖冊》,不禁失笑起來。
柔娘察覺到了,笑道:“當日主子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如今定然是夜夜笙歌了。”
靈香兒羞道:“隻是一直未正式成親,心中總覺得忐忑。”
柔娘端起一杯酒,湊近靈香兒:“就是這點忐忑,越是有禁/忌的東西才越香。”
靈香兒被她說的心尖一顫,也不掩飾,隻紅著臉點了點頭。
柔娘笑道:“隻是主子是正派人才覺得心虛,尋常的,二殿下都已經弱冠之年,府中有侍寢宮女,或是侍妾自然尋常不過。不過主子是殿下的第一個,日後還會成為王妃,自然是不同的。”
第一個?所以日後他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靈香兒仰頭喝下一杯酒,喃喃道:“是啊,堂堂豫王爺,怎麼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定然是要妻妾成群的。”
柔娘拍了拍靈香兒的手,安慰道:“所以我啊,不成婚,隻想一輩子風流快活!”
風流快活?
靈香兒想到以後喬琪會三妻四妾風流快活,又幹了一杯酒。
“主子已經嫁人了,應該趁著如今專寵,好好調理身子,盡早有孕才是。”
專寵?以後便隻能等著雨露均沾嗎?
靈香兒又幹了一杯酒。
她喝柔娘跟著也喝,可是殺手素日裏都要保持清醒冷靜,柔娘從前滴酒不沾,此時自然沒有酒量,不一會兒竟倒在桌子上了,靈香兒也喝的沉醉。
青虯見靈香兒許久還未回來,便去西苑尋她,誰料正趕上靈香兒腳步踉蹌的出門,便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靈香兒道:“先安置好柔娘,她喝醉了。”
青虯應道:“我先扶主子回去,再過來。”
又攙著靈香兒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