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倒了一點藥油出來,揉上沈梨的肩。
“嘶……”
沈梨忍不住倒抽了口氣,毫不客氣的咬了他一口。
等好不容易藥上完,沈梨冒出了一點薄汗,陸陵天也沒好到哪裏去。
沈梨起初以為是給自己揉藥揉的,卻在他收回手時才看到他左手掌心靠近手腕處也纏著一圈紗布,因為剛剛用力,現下已經泛出了點血色。
剛剛陸陵天一直收著左手,握她手時也是遞的右手過來,她都沒有注意到。
顧不得肩上還綿延的痛意,沈梨一把抓住陸陵天的左手,蹙著眉抬眼:“你那天受傷了?剛剛怎麼不告訴我,還要給我上藥。”
陸陵天老老實實攤開手給她看,解釋道:“被刀劃了一道口子,不嚴重,也就是剛剛用了點力氣才崩開流了些血,不然再過兩日便好了。”
沈梨摸了摸那透出血印子的紗布,抿唇又看了陸陵天一眼,才道:“你以後要先告訴我。”
“好,我記住了。”陸陵天低笑著點頭,“以後什麼都先告訴夫人JSG。”
沈梨輕哼一聲,催著他先去外頭讓竹二給他上過藥重新包紮。
待陸陵天出去後貝縈雪才又進了屋。
她走到床邊一坐下便忍不住對沈梨擠眉弄眼嘰嘰喳喳:“我今日老早就醒了,給我表哥騰位置呢,剛都在村裏逛一圈回來了。”
說完她又往屋外頭看了一眼,小聲道:“我聽竹二說表哥昨夜連夜騎馬去那個山裏找他,然後與他一起回村的,半點都沒耽擱,到了院裏就進屋看了你一眼,然後便一直在門邊守著,等我醒來之後出去溜達了,他就進屋坐在床邊一直等你醒。”
沈梨聽後也與她一起看向外頭,竹二正在給陸陵天重新包紮手上的傷。
她心疼的歎息一聲:“他為了找我,兩天沒合眼了,眼睛裏都是血絲。”
貝縈雪聽後了然點頭:“我懂我懂,我立刻去找秦夏小師傅讓他給我安排別的住處,你放心,為了你們夫妻重新團聚我義不容辭!”
說著也不等沈梨答話,她已經飛奔出去二話不說敲響了秦夏的門。
沈梨:……倒也不用這樣。
她原本隻是想說讓陸陵天現在暫時在這屋子裏休息一下,住的地方具體怎麼安排可以再商量。
貝縈雪已經站在裏秦夏的門前,她其實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她就是想多跟這個小師傅說說話而已。
雖然昨日根本就沒與他有過多少交集,唯一的那點還很尷尬……
但貝縈雪就是有點莫名的想往他跟前湊,若一定要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大概便是秦夏的眼睛……太慈悲太好看了吧。
他看著你時總有一種安靜又包容的神色,好像你說什麼他都會認真又專注的聽著,你此刻說的,就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事。
秦夏給她的感覺就像深山裏一汪碧綠的潭水,清透,讓人安心。
屋裏的秦夏剛起來沒多久,正盤腿坐在小木床上誦經。
聽見敲門聲他睜開眼,下床打開門後便看見了一雙笑盈盈的眼。
是昨天那個誤闖了他房間的姑娘。
秦夏斂眸行了一個合十禮:“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貝縈雪看著他斯文有禮的樣子突然有點局促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尖,小聲道:“也沒什麼,就是,我表哥找來了,他可能要與表嫂一起借住在你家,你……一會能再幫我找個地方麼?”
秦夏聞言看著她和煦的輕笑一聲,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他的笑像春天柳枝上飄起了一叢柳絮,毛茸茸的拂過貝縈雪心尖,叫她眼睫顫了顫,說話都磕巴了一下:“那、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