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亮處,雲渺用力將指尖從他手裏抽脫出來,快步走了出了他的傘:“陸隊,還是集中精力辦案吧,我現在年紀還小,沒有戀愛的打算。”
霎時間,浮光掠影消散殆盡,隻剩雨滴啪嗒地落在傘麵上。
陸征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瞳仁和夜色融為一體。
小姑娘拒絕他的理由是……還小。
他31,她22,是有點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警車在路邊閃著紅藍相間的光,何思妍和劉宇都在車旁抱臂等著,見陸征和雲渺過來,他們立刻迎了上去——
“陸隊。”
“柯姐。”
陸征頓了步子問:“這是陳鵬的家?”
劉宇叉著腰說:“算也不算,這房子是他租的,房租還沒有到期,人就突然走了。”
陸征:“聯係房東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
雲渺抬頭,打量了眼前的建築——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很多年前的自建房,紅牆黛瓦,外觀老舊,牆體長滿了鬱鬱蔥蔥的爬山虎。
這種老房子,設施陳舊,腐敗潮濕,夏天的時候這裏的蚊蟲蛇鼠尤其多,都市人不願意租,租金是收不上去的。
選擇租在這裏的人,多數圖的是便宜。
張秀願意跟陳鵬好,顯然不是圖他的錢,很可能是因為他老實、好控製,稍微給點好處,就情願赴湯蹈火……
這時,房東到了,妥妥的N市土著,上來講的都是方言。
老舊的木門推開,房東隨手點亮了燈。那種低瓦數的燈有些暗,照得室內黑黢黢的。
寬闊的客廳裏放著各式各樣的木工用具,角落裏堆放著許多半成品。
陸征問:“陳鵬是個木匠?”
房東:“是的,他是個非常老實的木匠,但是特別能吃苦,所以你們說懷疑他殺人,我是一點也不相信的。”
“他租你這裏多久了?”
“有八年了吧,從來不拖欠房租。”
“成家了嗎?”
“沒有。他嘴笨,不太喜歡講話,有點木訥,剛來這邊的時候三十出頭,長得挺端正,我還給他介紹過,但都沒成。”
房間裏空蕩蕩的,似乎有人來打掃過,地板很幹淨,東西也擺放得很整齊。
朝南的窗戶緊閉著,雨水砸在上麵啪嗒作響,將遠處高樓上照進來的光扭曲成了彩色的蛇一樣的形狀。
木櫃門打開,裏麵的衣服很幹淨,泛著太陽的香味,似乎是最近才曬過的。
雲渺鼻尖聞到一股很淡的香味,是某種品牌的洗衣液的味道,好像在哪裏聞過……
劉宇:“他一個單身漢還把自己收拾得挺利落,跟有女人伺候似的。”
她想起來了,這個味道是在張秀家裏聞過的,她家陽台上就是這個味道。
張秀來過,她很可能還做了一些善後的事。
技術部搜尋過每個角落,有價值的線索非常少,連指紋都很少。
這和雲渺猜想的一樣。
陸征注意到餐廳牆上掛著一幅泛黃的掛曆,他的視線一行行往下——
陳鵬有做計劃的習慣,哪天去哪家幹活,哪天去哪家要賬,那些密密麻麻的記錄停在了4月10號,再往後沒有一點痕跡。
雲渺站在他邊上看了一會兒,說:“4月10號,距離今天剛好十六天。”
那天應該就是準確的案發時間。
劉宇打開了床邊的抽屜,陳鵬的身份證、銀行卡全部都在裏麵,“陸隊!有重大發現!”
陸征和雲渺看到這些東西時,同時皺了眉。
身份證和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