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卡中間還夾了張名片,是他做工的人家給的,上麵寫著詳細的地址和電話。

很普通的名片為什麼要和身份證放在一起,雲渺將卡片翻過去,發現那上麵寫著一句話——

“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做到。”

字體算不上好看,但是寫字的人似乎下定決心寫的,一筆一劃筆力清晰——

劉宇:“艸,這孫子肯定是知道自己犯事了,這些一樣都沒帶走。”

雲渺:“也不是一樣沒帶,他帶了現金。”

逃跑是需要錢的。

沒有證件基本就排除了飛機、火車、長途大巴這幾樣交通工具。

“陳鵬有買車嗎?”陸征問。

房東:“汽車沒有看到過,倒是有一輛摩托車,零幾年的紅色老款式。”

眾人從裏到外都找遍了。

那輛摩托車不見了。

摩托車靈活機動,不容易引起人注意,可以逃竄的距離不亞於普通汽車,但尋找難度遠大於汽車。

陸征:“思妍,找老李查下摩托車牌照,大宇繼續安排人盯著張秀那邊。”

“收到。”

“渺……”陸征意識到喊錯了,很快改了稱呼:“柯老師,得需要你的幫忙查下摩托車的去向,你跟我。”

雲渺點頭:“好。”

離這裏最近的攝像頭在單行道的兩頭,一個是主幹道的探頭,一個是附近小區的探頭。

4月10號晚上八點多,陳鵬騎摩托車從家裏出發,夜裏十二點半返回,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驚慌。

第二天一早,他騎車出門再也沒回來過。

視頻是倍數播放的,雲渺在那高速移動的畫麵裏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裏……這裏暫停放大。”

陸征傾身過來,指尖很快在鍵盤上點過。

雲渺皺眉:“還要再放往回倒一點點。”

陸征靠得很近,幾乎是在她耳邊說話:“是這裏嗎?”

溫熱的氣息從臉上劃過,碎發被拂得癢癢的,雲渺悄悄把椅子往前挪了下,瓷磚上滑過刺啦一聲響動。

陸征問:“怎麼了?椅子坐得不舒服?”

雲渺:“不是。”

視頻定在了一個正臉的角度,畫質很模糊,女人臉上戴著口罩,隻露著上半截臉。

雲渺目光凜然:“是張秀。”

她在案發後第二天就來了這裏,做了善後處理,肯定和這個案子脫不了關係。

雲渺皺眉:“陳鵬是刀,她才是真正持刀的人。”

陸征:“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裏不是案發現場,目前來說沒有實質的證據指向她,如果隻是單純的情感誘導是無法作為斷案的證據的。”

雲渺的視線在屏幕上越過,心裏有些不舒服。

陸征敏銳地察覺了雲渺的情緒變化:“怎麼了?”

雲渺:“她利用陳鵬對她的喜歡來殺人。”

陸征:“無論是誰,都要有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喜歡到為對方殺人,這已經迷失了自我,這種喜歡本身就是畸形的、變態的。”

雲渺咬了下唇,目光暗了暗。

她曾經對他的喜歡,也是有幾分畸形的、變態的……

陸征看了下腕間的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雲渺起來,跟著他出去。

到了小區,和上次一樣,陸征又執意要送她上去。

電梯停靠在九樓,雲渺的手機響了一下,是雲征發來的語音提醒:“檢測到主人在附近,是否需要開門?”

雲渺低眉在綠色的按鍵上點了下,“哢噠”一聲,幾步之外摸金屬門打開了。

陸征挑了下眉,笑:“挺科技啊?”

雲渺:“也不算,基礎技術是藍牙,做了些小的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