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睡夢中無意識地抿了抿唇,粉色的唇尖探出來,很輕地擦過釉紅的嘴唇。

她呼吸很均勻,氣息吐在他的臉上,麻麻的癢。

陸征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用細不可見的網子套住了——

饒是如此,他倒也不覺得討厭,反倒是像是被人下了蠱似的。

他低眉過來,很輕的吻住了她的唇。

雲渺的唇太軟了,就像某種果凍。

月光依舊在地上鋪陳。

他很輕地笑了下。

起身而去,在門點了支煙。

第27章

27.

客廳裏靜悄悄的,陽台裏有風灌進來,吹動著厚重的窗簾啪嗒作響。

陸征點完一支煙後起身,從一側的高櫃裏抱出一大疊資料。

這是從十年前到現在,局裏所有的刑事案件的記錄。

每一個都被他用紅筆他打了叉。

紅蛇組織早在九年前的那場圍剿行動後就銷聲匿跡了。

那次圍剿行動時,他才剛剛從警校畢業不多久,在任務中扮演的角色是通信聯絡。

圍剿行動從早晨六點鍾開始,預計結束的時間是七點。

當時帶他的老警員自信滿滿地說:“這次的行動費不了多少時間,小陸你在這裏等著,有突發倩況給老黃他們聯係,一會兒結束我們一起去隊裏吃早飯,今天早上食堂吃薺菜餛飩。”

可是,車裏的陸征遲遲沒有等到那些老警員的歸來。

八點鍾,他下車,走到那團彌漫著大霧的草叢裏——

沿途都是倒下的同事,血灑在幹枯的草葉上,鼻尖是濃重的血腥味,他檢查了那些警員的傷口,都是刀子直接割斷了頸部的動脈,他們隨身攜帶的槍支,甚至都沒來及開火。

這顯然是中了埋伏。

與其說是圍獵紅蛇,不如說是他們陷入了紅蛇布置好的圈套。

陸征將隨身攜帶的□□上了膛,一步步往裏走。

那間木質的小屋裏,空蕩蕩一片,紅蛇組織的人已經全部撤走了。

地上有幹涸的血跡,柯嚴洪夫婦倒在血泊之中。

陸征蹲下來檢查了他們的屍體,兩人都死於槍擊。

夫妻二人的衣服都被人翻找過,柯嚴洪的口袋被翻在外麵,證件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

旁邊還落著一張轉學申請表,已經蓋過了章,日期是五天前,右上角的位置貼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的照片。

女孩上初一,原本就讀於N市最好的中學,遷去的地方竟然是一所鄉鎮中學。

多少人擠破了頭的要進的名校,竟然說轉就轉。

顯然有什麼特別的變故,讓這對夫妻不得不這樣做。

幾步開外的地方落著一個粉色的書包,陸征打開,裏麵的書皮上寫著和轉學申請表上一樣的名字——柯雲渺。

陸征環視四周,在沙發邊看到一隻運動鞋,從大小來看,應該是那個叫柯雲渺的女孩的。

這個女孩也被帶到了這裏,可是卻沒有發現屍體。

陸征搜尋了一圈,在地窖裏發現了她。

那之後,他住了一個多月的院,刑警隊發生了火災,那些所有關於紅蛇的記錄全部在大火裏消失了。

從那之後,紅蛇這個神秘的組織再也沒有出現在視線裏。

不,也許不是消失,隻是以更隱秘的方式藏了起來。

雲渺睡了個把小時,醒了。

房間裏黑黢黢的,她坐起來拍了亮了燈。

她記得之前還是在車裏,腳上的高跟鞋被脫掉了,床邊擺放著一雙拖鞋,一旁的櫃門上掛著剛剛買回的裙子。

應該是陸征帶她回來的。

雲渺起來,提著衣服出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