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據。”
陸征已經繞開她,走了進去。
雲渺跟在他後麵。
一樓依舊是上次他們見到的那個充滿了文藝氣息的生活區。單單看這裏,很難把這裏的主人和那些陰暗的事聯係到一起。
人是可以有很多麵的。
陸征已經上了二樓,這裏和樓下完全不一樣的。
四麵的窗戶全部關著,深色的窗簾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視線不好,空氣不流暢,玻璃瓶、罐子、各種雜物全部擺放在架子上。
一眼看過去,就像個實驗室。
陸征走到窗前,將那厚重的窗簾掀開,有光透進來,照著空氣裏的浮灰湧動。
很快陸征在角落裏發現了整整三大箱溫度計,其中一箱剛剛拆封沒多久,裏麵放著一把鐵錘。
旁邊的袋子裏放著是魚食,證據都在眼前了。
季夢已經到了門口,看他們站在裏麵,整張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陸征轉身看向季夢:“跟我們去警局。”
季夢:“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去警局?警局就能代表正義了?我給過你們主持正義的機會,可你們根本就不要,我就隻好自己動手了。”
陸征:“你爸爸當時也是這麼為自己狡辯的?”
季夢瞳孔驟縮,身體微微地發抖,很快臉上被恨意取代:“放屁,我怎可能會像他?”
陸征:“你殺了他。”
季夢眼裏一片猩紅:“那是他活該!他死一百次都不夠。還有那些村民,我當時衝出去喊救命,沒有一個人肯來我家裏勸架。我媽被打死,他們也不肯出來說一句話,他們全都該死!”
雲渺:“村裏還有許多小孩,他們有什麼錯?他們也傷害你的母親了嗎?”
季夢笑意冰冷,“住嘴,和我說這些沒有意義,既然你們都找到了這裏,就不要活著出去了。”
她低眉,拿過架子上的一個褐色的玻璃瓶,在手裏晃了晃。
迎著光,玻璃瓶裏的溶液和水滾動著,發著死寂的銀光,季夢紅色的指甲壓在上麵格外妖冶。
汞需要水封貯藏。
這裏麵裝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季夢盯著那個瓶子,詭異地笑著:“你們知道就這麼點東西,我砸了多久嗎?每支溫度計裏就隻有一點點,要等⑨SJ很久才能讓裏麵的汞全部流出來。”
“這裏麵的汞,可以讓整個村的人中毒。那些碎玻璃要用鑷子一點點的挑幹淨,魚是不吃玻璃的……”
“但我非常喜歡那種感覺,就好像把那些醜惡的螻蟻,一隻隻從世上剔除幹淨。”
陸征:“他們冷漠自私,畏首畏尾,確實該得到懲罰。”
季夢沒想到陸征會這麼說,有些驚訝,但很快,她意識到這隻是他的緩兵之計。
“說這些不如給你女朋友留句遺言吧,我最喜歡寫戲劇性的結尾,要不你們兩決定一個人活,一個人死吧?猜拳怎麼樣?三局兩勝還是五局三勝呢?還是……”
雲渺忽然打斷她:“不用那麼麻煩,讓他走。”
季夢像是聽了個笑話,嘴角都彎了:“你要替他死?”
雲渺目光平靜:“對。”
季夢往前走了走:“嘖嘖嘖,看出不來,你這麼愛他?”
雲渺看進她的眼裏:“和愛不愛沒關係,我欠他一條命還沒還。”
季夢仿佛是聽了個笑話,“臨死之前也不表白?”
雲渺眸色清冷:“早表白過了,說多了,大家都膩。”
季夢:“說實話,小妹妹,我還挺喜歡你的性格的,長得漂亮,人又聰明。”
“行了,別廢話了。”雲渺指尖在那玻璃瓶上敲了敲:“這個是要我喝掉嗎?”
季夢:“提議不錯,你喝完,他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