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1 / 3)

其他人是樹, 她們是浮萍, 飄來蕩去, 不留一絲痕跡。

也就是說,如果江依想走, 她是可以徹底從鬱溪麵前消失的。

不會有任何人有江依的聯係方式, 甚至很快, 不會有任何人記得江依。

又等了一會兒, 江依沒來, 舒星背著畫板來了。

“江依今天怎麼沒上班?”鬱溪問。

舒星告訴她:“依姐說今天懶得很,晚點兒來上班。”

江依平時給台球廳賺得多,她偶爾任性,老板也肯定不會說她什麼。

鬱溪高考以前,都是傍晚才來台球廳,她也不知道江依是不是經常有這種晚來的時候。不過想起來,倒是很符合江依慵懶的性子。

舒星問:“我們上山?”

鬱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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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山上,舒星發現了一種新植物,她畫得專注,沒再看鬱溪。

她這樣,鬱溪刷了一會兒題,反而抬頭看了她一眼。

舒星雖然沒看她,對鬱溪看向她的眼神卻捕捉很敏銳,立馬笑著回看鬱溪:“怎麼?”

鬱溪搖頭:“沒怎麼。”

舒星之前太專注,這會兒停下來才發現肩都僵了,她伸個懶腰揉著肩:“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明明說喜歡你,怎麼又對你一點兒不著急?”

鬱溪點頭。

她發現舒星很聰明,她真是這麼想的。

“急什麼呢?”舒星索性放下畫筆,托腮跟她聊會兒天:“我還是覺得,喜歡應該建立在了解的基礎上。我想慢慢了解你,而且等你考上邶航到了邶城,我們有的是時間。”

鬱溪低下頭去。

等她到了邶城。

江依留在祝鎮。

她奮勇高飛,江依瑣碎沉淪。

她和江依,又還有多少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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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溪沒想到的是,等她和舒星下山後,江依還沒來台球廳。

她剛本來把舒星送到江依家就走了,這會兒又繞回去。

來開門的是舒星,手裏拿著一張浸濕的帕子。

“病了?”鬱溪問。

舒星點頭:“好像有點兒發燒。”她挺著急的:“怎麼辦啊?要不要去診所買點藥?”

“不用那麼麻煩。”江依聲音從房裏飄來,病態讓那嫵媚裏,更添一種孱弱的勾人。

人體其實挺奇怪,有時淋過一場大雨不會病,有時天悶悶濕熱著反而病了。

鬱溪走進去:“是不用買藥,鎮裏診所開的感冒藥從來沒用。”

她走到窗邊坐下:“燒得厲害麼?”

她撫上江依額頭的動作,太過自然和坦然,以至於江依沒躲,愣愣看著她。

然後兩人互相移開了眼神。

江依高燒的臉有種嬌豔的紅,透出一種病態的美。

鬱溪站起來:“燒得有點厲害,我去采點草藥。”

舒星攔住她:“什麼草藥?”

“就是一種草。”鬱溪不明白舒星怎麼總糾結草的名字,祝鎮山裏那麼多草,誰有空每個給它們取名?她解釋了下:“黃綠色的,采來熬水喝,能退燒。”

舒星有點兒緊張:“不會中毒吧?”

反倒是江依笑了:“舒星你新聞看多了,覺得山裏到處都是那種,吃了能看到小人兒在頭上跳舞的東西。”

鬱溪說:“不會中毒,我們從小喝到大的。”

小時候她很偶爾發燒了,外婆就會采這種草給她熬水喝。等搬到舅媽家,曹軒身體不好經常發燒,舅媽去診所開的藥從來沒用,每次都是她采來這種草,趁夜偷偷熬水給曹軒喝,曹軒沒兩天就好了。

鬱溪出去以後,舒星坐到江依床邊,把那張涼帕子敷在江依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