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精巧不乏舒適,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回廊,挑高大麵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盡顯雍容華貴。又過了個門廳向南北舒展而過。
隻聽隔著一道回廊,一清脆的嬌鶯,擲地有聲:“阿娘,阿娘。”
亭內走出一個婦人,身穿淡綠綢衫,約莫三十六七歲左右年紀。容色清秀,眉目間依稀與祿安茜甚是相似。祿安茜一瞧見祿瀟蓉,就摟住不放,像是抓不穩就會飛走了般。祿瀟蓉見著自己的小女兒如此這般,擼了擼殞落的發絲,親昵道:“傻丫頭,都多大了,還撒嬌呢。”
“在阿娘麵前,安茜永遠都不想長大。”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祿瀟蓉不住感歎,自己的小安茜真的是長大了,出落的竟如此俊俏。也該是許人的年紀了,想當初自己十六就跟了她的爹爹:“就你最乖。”說完即又撫了撫。
祿瀟蓉瞧著身旁的仟蠻,便拉近了倆人的距離:“看看我的小阿蠻,幾日不見又漂亮了,看來都是要許人的年紀了。”
“夫人就知道取笑阿蠻,阿蠻可是要一輩子伺候夫人和老爺的呢。”仟蠻羞澀的掩麵,心裏卻喜的不得了。
祿趁彥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這蘭櫟亭,又聽見自己夫人說什麼許人的事情,也搭上了幾句:“難不成阿蠻真要當一輩子老姑娘了?哈哈哈哈。”
祿趁彥雖已不再年少,比不得英俊小生,可也身高接近八尺,寬肩窄腰,高挺筆直的鼻梁,渾圓的顴骨,配合著棱角分明的嘴旁,那絲充滿幽默感的洋洋笑意,實在有著使任何女性垂青的條件。
“老爺到了,可以上菜了。”這是對一旁的喜鵲說的。
“是,夫人。”
仟蠻聽了祿趁彥這一番話,還不羞得挖個洞:“老爺,你也合著夫人一起取笑阿蠻,阿蠻不理你們了,阿蠻去幫喜鵲上菜。”說完一溜煙就跑的無影無蹤。
笑的祿趁彥和祿瀟蓉連叫住這丫頭的氣力都快沒有了,而安茜早就前俯後仰了。
“阿娘,她是?”安茜定了定神,不說沒發現,剛才一個勁兒的理阿蠻了,還不知道阿娘生後還站著個丫頭,可惜個子嬌小了些,難怪自己沒瞧見,莫不是又是阿娘買回來的:“抬頭給我瞧瞧。”
這少女十六七歲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帶有暈紅,周身透著一股沉悶的氣息,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竟是一個絕色麗人。
“安茜,你可別嚇壞了人家。”祿趁彥見自己夫人不解釋,也怕那傻丫頭真把人家當丫頭瞧了,連忙說道:“她是你師伯的女兒,名喚:席玥,你師伯前些日子離京去了,怕是要有些時日才能回來,就讓席玥先在咱家住著,等你師伯回來再生接走。”
原來是這樣,名喚:席玥。
安茜知道自己剛才多有得罪,而看這席玥也是不愛說話的樣子,自己便就上前套了近乎,拉起那纖細的柔荑:“原來是林師伯的女兒呀,可不是比我小了一個月,以前就總聽爹爹說起你,這下總算瞧見了,還真是勝比天仙。今後你可是要喚我茜姐姐的。”安茜甚愛姐妹,越多越好,上不封頂。
可要真說起這席玥,卻有說不出的空靈輕逸,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姐姐好。”
這一開場,背景竟甚是尷尬,席玥自小如此,不愛與人攀談,又對上了好說的祿安茜也無言以對。隻好讓祿夫人祿瀟蓉打了個暖場:“姐姐也好,妹妹也罷,總是要填飽肚子的吧,快坐快坐。”又甚了一杯酒給了祿趁彥,打發了周邊的人:“你們都下去吧,阿蠻你也別忙了,快坐。”
“是,夫人。”仟蠻還是第一次見著這位表小姐,可謂是世罕其匹,為人卻不言亦不語,豔如桃李,而冷如冰霜。即使是再美的美人,也讓人望而生畏。
“老爺,夫人,小姐。少爺回來了。”剛剛出了蘭櫟亭李伯又打了道回來,打亂了仟蠻的思緒:“少爺聽說夫人也回來了,先去換身衣服,這就過來蘭櫟亭。”
聽到這個消息,除了林席玥不驚奇外,在場的人各個詫異。這祿軒乃是祿趁彥的長子,祿安茜的親哥哥。此人好雲遊,從小喜詩詞歌賦,年紀輕輕就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不愛拘束愛自由,對行官無一點興趣,卻苦苦埋沒了人才。
過了一會兒功夫。
隻見一男子手持折扇出現在了蘭櫟亭裏,男子麵如冠玉,白衣黑發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他的肌膚雪白襯著月光,隱隱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隻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就隱約覺得是天使:“孩兒拜見爹爹,阿娘。”
“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四九不是來信說去了西安等地嗎”祿趁彥這麼一問,祿夫人祿瀟蓉就開始不樂意了,埋怨說:“怎麼,兒子回來你不樂意了。軒兒,過來,可把阿娘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