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廟會。
隨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腳下一片輕盈。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盛唐民眾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少爺阿,今天的廟會還真是熱鬧,我們可以說是毋須此行呢。”說話的人站在橋頭倚著橋欄,聽口氣像個外鄉子弟,斷想這少年不到十八,總以為怎麼也快十九二十了。隻是臉上不時露出一點孩子似得稚氣,看著身旁的男子。
身旁的男子含笑不語,頭發微遮著臉,但依然可以看到那黑的很純的眼眸,雪白的臉上泛著點點紅,還有那櫻桃紅的小嘴。精致的五官,相配得剛剛好。腰間鑲有白玉帶,腳上穿著白鹿靴,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與周圍衣衫簡素的百姓形成對比。
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廟會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而聲音也越來越響。人多嘴雜的,不得不讓那外鄉子弟說話高上一個音:“少爺,聽說今年的廟會與往年的不同了。你瞧正南邊那有個廟,到了晚上,就有人舉辦盛大的一年一度燈謎會,還有獎品呢。要不咱們也去瞧瞧。”
“燈謎會。”男子聽了,不假思索道:“有趣有趣,是該瞧瞧,咱們走。”隻見主仆倆人順著人群往南走去。
“賣彩旗,賣彩旗咯。”“賣年糕,美味的炸年糕,”一路迤邐,隻要是不耳聾的就能聽見各式各樣小販,在不停的吆喝。張燈結彩的,也終於讓安茜這個丫頭感受到了什麼叫繁花似錦。
大道上盡是一片燈火輝煌,人聲沸騰,酒肆裏的觥籌交錯,市坊間的買賣吆喝,茶樓上的高談闊論,見過熱鬧的,還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呢。拉著仟蠻,安茜像是失去了麻繩的螞蚱,到處亂竄。
“小姐,你別跑那麼快,剛才老爺和夫人說了...”安茜好不容易逮著這麼一次機會,還不好好的瘋一把,怎麼可能會聽的到仟蠻說什麼老爺,什麼夫人呢。
安茜又一想,要是一直帶著這個張著嘴的小丫頭,不是要浪費了這一次特意出巡。便靈機一動,隨便指了一個方向,喊道:“仟蠻,看,是阿娘。”
“夫人,夫人。”單純的小仟蠻果然上當了,以為是夫人。可惜一回頭,擁擠的人群就再也看不見小姐的蹤影:“小姐...小姐,你在哪裏阿小姐。”仟蠻四處尋看也沒有瞧見小姐。
安茜哪裏有那麼傻,早就看好了藏身之所,躲在一旁。為了不讓仟蠻發現,一直不作發聲。等仟蠻走遠了後,才出來,看著仟蠻已經遠去:“對不起了我的小仟蠻,我不是故意的,等我玩夠了就去找你。”說完便背對仟蠻而去。
走著走著,不久便看見一處廟庵,熱鬧不已,名曰:柳苑庵。
安茜一時好奇,就走了進去躲起,隻聽庵內有人說話。
“什麼——”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安茜順是一嚇,又聽那人說:“我可是尼姑阿。”安茜好生奇怪,而那說話的正是先前打探大觀園的小尼姑妙玉又喚汀鳶。汀鳶心想來人說的這是什麼話,他看不出自己是尼姑嗎。
安茜又見一男子說:“小師傅,我也是沒了辦法才出此下策,還望...還望。”隻見來人滿臉懇切,卻依舊買不了汀鳶的帳。
這怎麼可以,別說現在自己是尼姑了,要是真不是,汀鳶也是有原則的。:“汪汪...汪什麼汪,不行,絕對不行。”要讓自己去當假新娘,坐在轎子裏說燈謎,還要表演節目。他到底把自己當什麼了,群眾演員也不帶這麼玩兒的。
安茜看那小尼姑甚是好玩。來人陪著笑臉一口一個小師傅:“我們絕對不讓小師傅露臉,隻是在轎子裏說說題目,至於表演也免了,成嗎。”見汀鳶不理,來人又是上茶又是吹捧:“小師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要不是原先那姑娘跑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呀。眼看這天色也晚了,外麵的人也站的水泄不通,要是出了什麼狀況,可讓,可讓我怎麼和老爺交代。”
來人又帶上了哭腔,這可難辦了,汀鳶心想。
又看了看師傅,也就那老尼。她可是一直曆曆在目的。老尼姑明了汀鳶的難處,卻不多言語,出家人應該四目皆空。可聽來人說是祿園的人,祿家夫人一直都有恩於廟庵,受恩容易報恩難,這次人家有難,又怎可以袖手旁觀呢。便也開始勸說汀鳶。
“妙玉,既然這位施主說了不會讓你露臉,你也就幫他罷了,也算造了一次佛緣,阿彌陀佛。”隻見老尼姑手持念珠,嘴裏一直默念阿彌陀佛,走出了禪房。
汀鳶看著師傅走出了禪房,那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向塵緣不染的師傅都主動說行了,自己能不行嗎。便也就隨了來人去了。“小師傅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