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煬也委屈:“你很好了,老婆還給你買榴蓮皮。”

社畜:“你怎麼說?”

“我在家裏的地位比貓還低,那混蛋買玫瑰給貓玩都不給我。”裴煬越想越氣,一氣就想哭。

社畜嗚嗚:“還是跳吧,我數一二三——”

眾人齊齊把譴責的目光投向傅書濯。

傅書濯:“……”

這兩人都是怕死的,雖然酒勁上頭想自我了斷,但那位社畜先生把一二三數了五六遍他們也沒跳下去。

雨漸漸停了,警方輕手輕腳地從後靠近,以便製服兩人。

裴煬毫無所覺,他吸吸鼻子:“這水很冷吧。”

社畜先生:“太陽出來了,我們等會兒再跳,水就曬燙了。”

裴煬:“那會不會被燙成豬,毛都燙沒了——”

他又想起某人揚言把給他把毛刮掉的事,越想越傷心:“我不要變成無毛人……”

後麵三警察差點沒繃住笑,他們是專業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裴煬已經半邊身體跨在欄杆外,他抹了下眼睛,回頭想再留戀一眼這個世界,卻冷不丁瞧見一堆人盯著自己,直接嚇到腳下一滑“嘩啦”一聲砸入水中!

傅書濯心髒都差點停了,他緊跟著跳了下去,沒一個人攔住——

“你怎麼不等我喊三呢?”社畜傻眼地抱著欄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緊隨其後。

他老婆匆匆趕來,一巴掌呼他頭上:“喊你個智障!”

警察連忙攔住:“別打,喝醉了經不住打!”

他兩個同事都下水了,怕傅書濯和裴煬出事,還好水流不急,河也不算深。

裴煬掉落的位置不在最中央,傅書濯遊了一會兒就抓到了他胳膊。

“別怕。”

他安撫把人按在懷裏,費力往岸邊遊去,溺水的人容易掙紮,等上岸後傅書濯已經精疲力盡。

秦楠衫遞給他一個毯子,傅書濯將裴煬牢牢裹在懷裏,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

夏初的晚上還有點涼,裴煬在外麵吹了一晚冷風,又是淋雨又經曆落水,這會兒渾身發抖。

裴煬聞到熟悉的氣息,難過到哽咽:“不要你……”

傅書濯直接僵住,他撐著地麵把人抱起來,車邊站著欲言又止的裴知良。

“辛苦了。”

傅書濯搖頭,將裴煬放到後座:“辛苦您陪陪他。”

車裏一片沉默,這麼多年沒相處,裴知良麵對清醒的兒子尚且不知道該說什麼,更別說醉酒了。

傅書濯獨自來跟警方交接後續,雨已經停了很久,天色逐漸亮起,朝霞將河麵染的一片暖紅。

“他這個病離不開人照顧,你以後還是得看看好。”警察嚴肅道,“這次是運氣好,下次萬一出了意外你後悔都來不及。”

傅書濯聲音沙啞:“明白,謝謝您。”

他站橋上望著路邊車裏的裴煬,明明近得隻有幾步路的距離,卻又好像遠得永遠走不過去。

傅書濯從來沒這麼深刻意識到自己的貪心——

明明想著裴煬平安就好,可當他真的意識到裴煬或許再也記不起自己、也不會再愛上自己時,心裏的無力和窒息幾乎要將他吞沒。

原來兩個人相知相愛不易,相守到老更難。

第24章 試試

裴知良顛著一肚子的擔憂總算放下, 生怕兒子和他.媽一樣,走丟一次就再也沒回來。

他啞聲問:“和小傅吵架了?”

裴煬迷茫地縮在角落,像是在分辨他是誰, 好半晌才說:“沒有吵架。”

“他欺負你?”

“沒有欺負我,他很好,可是……”裴煬酒勁還沒去,越說越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