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先生也曾坐火車去旅遊。那時候存款不多,機票太貴了,他們便選擇了更磨人的交通工具。

可因為有對方在,於是窗外平平無奇的山水樓房都變成靚麗的風景。

他和先生窩在隻有七十厘米的硬臥床上,下鋪有其它乘客在聊天,他們在上鋪耳鬢廝磨,竊竊私語。

先生吻著他的脖子,他癢得直縮。

“當初就是坐著這樣的火車,十七個小時,讓我從出生的地方見到了千裏之外的你。”

“放屁,你是來上學的又不是專門見我的。”

先生笑眯眯地哄他:“正是因為坐了那十七個小時的火車,才能讓我們再十幾億人中注定相遇啊。”

他輕聲問:“那你想回去看看嗎?”

先生安靜了好久,然後低喃:“沒什麼好看的,唯一對我好的人已經走了……她叫我走出來,永遠都不要再回去。”

那時候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安撫地抱住先生,而心裏卻想見見那個唯一對先生好的人,想得到她的認可,想謝謝她給了他們相遇的機會。

·

裴煬是被癢醒的,他扭了下頭,才發覺是傅書濯細硬的發絲戳著他脖子。

傅書濯還沒醒,依舊將他緊緊箍在懷裏,生怕他跑掉似的。

裴煬有點暈,他揉揉太陽穴,夢裏的一切都像蒙著一層霧,怎麼都回想不起來。

他還有點想去衛生間,但傅書濯似乎睡得很沉……

也不是不可以忍一會兒,就忍十分鍾。

十分鍾過去,裴煬看了看腰間毫無動靜的手臂,心一軟,要不再等會兒吧。

又是十分鍾過去……旁邊的手機亮了起來,已經下午四點四十了,還有二十分鍾就到站。

“……”

裴煬睜大眼睛,都忍這麼久了,等會兒直接去車站衛生間吧。

身後傳來傅書濯的悶笑:“腳踝一直搓什麼?”

裴煬瞬間惱了:“醒了就起開。”

“不,我手抱麻了,你得補償一下。”

傅書濯頂了/頂腿,裴煬整個人一抖,低吼:“傅書濯!”

“嗯?原來我們貓兒想去衛生間,那怎麼不早說?”傅書濯輕蹭著,“憋久了膀胱會壞的。”

“那你還不滾開——”裴煬咬牙徹底,臉漲得通紅。

他整個人直接被這一下給頂酥了,差點癱在傅書濯懷裏。傅書濯就是個超級王八蛋,表麵上說著等他想清楚,失憶了不會對他做什麼,實際上一直瞎撩瞎碰瞎勾/引,說出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越矩。

“喵一聲,求求我。”

“混蛋……”裴煬差點氣哭,“你那麼喜歡貓怎麼不跟貓過日子去!”

傅書濯沒想到這能把裴煬氣得眼眶泛紅,一時間慌了神:“我錯了。”

“混蛋!”

“我混蛋。”傅書濯手忙腳亂地給他拍背順氣,“傻不傻?喜歡貓是因為愛屋及烏啊,覺得你像貓,才會喜歡貓。”

裴煬一頓,別開泛紅的眼尾:“我要去衛生間。”

“好好。”

傅書濯翻身下床,想伸手去拉裴煬,卻被一掌拍開。

高級軟臥裏有獨立衛生間,裴煬看都不看他就走進去把門砰得一聲關上。

傅書濯摸摸鼻子,這次是真逗過頭了。

雖然已經看過《張揚》,知道裴煬很吃貓的醋,但沒想到記憶錯亂的情況下都能醋到這份上。

等衛生間的水聲停止,傅書濯也沒見裴煬出來。

“我錯了煬煬——”他敲了敲門,“出來好不好?快到站了。”

裏麵沒有應聲。

傅書濯無奈:“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該不讓你上衛生間,也不該逼著你喵——我汪給你聽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