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

傅書濯站在凳子上撕了下牆皮:“下次找人來弄弄,我之前加固過,不過沒什麼用,要全拆了重新裝修才行。”

附近都是租戶,裝修會影響他們休息,反正也不住,加上傅書濯也想保留當初的樣子,就一直沒裝。

“你…經常來?”裴煬倏地問。

他發現床上竟然鋪著被褥,而且沒落什麼灰,可見時常有人過來。

傅書濯從椅子上下來,拍怕手:“偶爾,之前我不是經常來這邊出差?離得近的話就會住這裏。”

裴煬幽幽道:“隻有外麵有人的混蛋才喜歡住別的房子。”

傅書濯被口水嗆死:“怎麼就有人了……”

他倏地一頓,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出差的話,住宿酒店會走公司的財務報銷,如果裴煬之前不查賬還好,但如果他查賬,就會發現傅書濯每次來這個城市,都不住酒店——因為沒有酒店方麵的花銷。

“…………”

傅書濯麵色凝重,裴煬不會一直以為他在這個城市有情人吧?

越想越有可能,傻貓那腦袋也不知道什麼做的,每次對他的事都往壞的方麵想,而且還特別捏憋,什麼都不問。

傅書濯連忙解釋清白:“我喜歡住這裏隻是因為有我們過去的影子,不告訴你是怕你說我亂花錢,想等以後要拆遷了再帶你來看看。”

裴煬冷哼一聲,頗有冷嘲熱諷的意@

冰粉清清涼涼,滑入嗓子裏清甜可口,裴煬都不想回去了。他之所以不願意出門,就是因為房子沒電梯,還得爬七樓。

這邊的樓房建築擁擠,他們那棟甚至能站在窗戶前跟對麵樓的人以正常音量聊天。

巷子潮濕逼仄,一抬頭兩邊都是破舊的樓牆。

曾經對這樣的環境習以為常,時隔多年後他們再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那時候的他們雖然沒錢,但過得很快樂……很健康。

裴煬嗦著冰粉:“這裏真能拆遷?”

“遲早會拆吧,房子太老了。”傅書濯走在前麵,“不拆就放著,我們也不缺這一套。”

爬到七樓,裴煬又是一身汗。

踏進家門,他看了眼另外幾間房門緊關的屋子:“這幾間租出去了嗎?”

傅書濯清咳一聲:“沒。”

裴煬肉疼:“按照附近均價,一間屋子平均一千五,這裏有三間空的,一個月就是四千五,一年就是五萬四——”

傅書濯哭笑不得:“麻煩啊,租戶有什麼問題都要找我們,我們哪有時間管。”

裴煬皺皺鼻子:“全托給房產中介不行嗎?”

“誒喲,我們裴總缺這幾萬塊錢?”傅書濯攬著人腰往小房間走,“小財迷。”

床要拆下來重新釘,傅書濯一邊蹲身忙活一邊說:“而且要是遇到我們之前的那種室友,豈不是難受死。”

裴煬:“哪種?”

傅書濯頓了頓,反應過來裴煬根本不記得。

“之前第一個房間住的是個宅男,房間裏臭氣熏天,偏偏他還特別喜歡把門開著,你每次回家經過那都要捏著鼻子。”

“第二個房間是個女生,上班族,她倒是正常,但我們跟她中間那屋住著一對情侶,天天晚上都在製造噪音。”

裴煬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噪音?”

傅書濯回頭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

裴煬頓時臉一紅:“被別人聽到多尷尬啊!”

“所以那個女生跟隔壁天天吵架,後來就搬走了。”傅書濯突然奇怪地一笑,“你最開始……”

“什麼?”

傅書濯敲著釘子:“最開始你也不願意去賓館,覺得太燒錢。有次晚上沒忍住,我們做到一半,隔壁突然也開始了,叫得特別大聲。”

裴煬:“……”

傅書濯忍笑:“你覺得肯定是對方聽見我們動靜了,在挑釁我們,所以死活不願意再在臥室做。”

其實哪能聽到。裴煬臉皮薄,知道這裏隔音不好,傅書濯又愛看他受不住的樣子,裴煬每次都隻好自己捂住嘴,可憐兮兮地受著。

實在捂不住了,他就去咬枕頭、咬傅書濯,反正一點聲音不肯露。

以至於後來畢業,他們搬去了隔音還算不錯的一室一廳,裴煬都還會在做的時候習慣性擋嘴。

“好了。”傅書濯晃了晃床,“這次應該穩了,能撐一陣。”

因為不住,也沒必要買個新床,否則小財迷又要說他敗家了。

裴煬別扭地遞來還剩一半的冰粉:“快吃。”

他吃了快半小時,竟然還剩一半。

傅書濯心軟得要命,恨不能逮著人揉進身體裏。

他兩口喝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