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龍笑了笑道:“我不會生氣的。”起身道:“我到外麵看看。”秦怡點了點頭,鄧子龍走到洞外,扯了一些雜草和柳藤蓋在洞口。
吉田大隊的戰地醫院是軍用帳篷把幾座距離較近的民房圍著而成,空地木樁繩上掛滿了還有些零星血跡的紗布,拄著拐杖的日本士兵和醫護人員在空地裏走來走去,水源中將、小野、吉田、木原領著大家走了進來,院長忙領著醫護人員迎接,水源中將、吉田不停的和醫護人員、受傷的士兵握手表示慰問,隨從們鞠躬致意。
一個寬敞的房間裏放著幾十張病床,醫務人員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忙碌的工作,金惠次朗躺在床上左手打著點滴,木村坐在床邊,金惠次朗對木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有槍?”木村早就想得金惠次朗會問這個問題,他已經決定不對金惠次朗說出自己的來曆,他知道即使對金惠次朗說出自己的來曆,以金惠次朗所掌握的知識也根本不會相信,於是說道:“我們是中華民國國家考古隊,槍是國家給我們在緊急情況使用的。”
金惠次朗望著木村驚奇的道:“你是中國人,那你為什麼救我?”木村道:“你有所不知,我其實是個日本人,父親叫木村浩二,我叫木村,父親很早就來到中國,他一直為日本軍部工作,就在不久前他因病去世。”金惠次朗伸出手,望著木村道:“木村君,我叫金惠次朗,但是,我看你好像認識我啊!還問了我的名字。”木村握住金惠次朗的手,笑著說:“我當然認識你,你是東京人,在帝國小學讀的書,是嗎?”金惠次朗想坐起來道:“對啊!你怎麼知道?”
木村扶他坐起來道:“我也是在那讀的書,你是我的學友。”金惠次朗想了一下道:“學校最出名的就是大門口那棵櫻花樹,有很多年的曆史了。”木村知道金惠次朗在試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東京人,故意驚訝的道:“不對啊,大門口櫻花樹應該是兩棵啊,我在那也讀了五年書,這點應該不會錯,金惠君你怎麼這都忘了。”金惠次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哦!那可能是我搞錯了,門口那小酒館,還記的嗎?木村笑著道:“那怎麼會不記得,小酒館老板倆口子成天在街上打架,每天輪著到學校門口接小孩。”金惠次朗深有感慨的道:“那是一段值得回憶的過去。”木村點了點頭道:“我想也是。”金惠次朗道:“你現在是回不去了,以後有什麼打算。”木村道:“沒有什麼打算,隻希望戰爭早點結束。”金惠次朗道:“戰爭一時還不會停下來,這樣吧!你先在我這留下來,我不幹涉你的自由,你如果想離開我不會攔你。”
木村沒有正麵回答金惠次朗,他臉色憂慮的幫金惠次朗蓋了蓋滑落一邊的被子,木村從心裏為金惠次朗感到悲哀,因為他從事的是一場非正義、而且注定要失敗的戰爭,可怕的是他和他年輕的同伴有很多人至死都不知道這場戰爭帶給他們自己國家多大的傷害,金惠次朗指著木村,對醫護人員道:“幫他弄一套軍裝來。”醫護人員望了一下木村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