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贖身?”這種忙他可不敢隨意幫啊。女子連忙說道:“不不不,不是要公子替我贖身,我有贖身的銀子。”

藺洵聽他說起前因後果,原來這女子已經攢夠贖身銀,但擔心被老鴇攔下或者故意使壞找她麻煩,到時候平白添了麻煩,這才想要找個人助助陣,顯得她不是勢單力薄。

這事說來簡單,但藺洵猶豫了一下,說要回去跟孔氏商量商量,孔氏也有知情權。

女子點點頭,藺洵冷不丁問,“你是不是認識我?”

女子一僵,話題怎麼跳到這裏?

“雖然沒有見到你的麵容,但我記性好,想想應該不會認錯,你就是上次在燕柳樓喊名字的那個吧?”

女子轉過身,幾乎落荒而逃,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隱。

藺洵說跟孔氏商量不是假的,把事情經過說來出來,孔氏沉思:“讓我出麵?”

“嗯,不管是拒絕還是答應,由你出麵更好嘛!”否則不定她以為發生什麼事。

孔氏一想也對,決定親自去會會那女子,也不知道她們兩人商量了什麼,一回來孔氏就答應了。

女子花名叫桃杏,她是已經過氣的妓子,贖身銀要不了多少錢,老鴇還懶得養著她們,一手交銀一手交身契,然後就去衙門改戶籍,桃杏的戶籍就改了過來。

踏出妓院的桃杏深深吸氣,身邊的姐妹勸她,走吧莫回頭,桃杏把眼淚逼回來,低聲說:“妓院不是久待的地方,我們也不當紅,日後的磋磨還多著,能出來早點出來。”

“可出來了,我們又能去哪裏啊?”人生的前半部分全都在妓院渡過,出來又該如何謀生?所以老鴇從來不擔心妓子想要從良,她們一旦找不到出路又會回到最熟悉的行當。

桃杏笑道:“我早就想好了!我給大家趟出一條路子來!”她眼睛閃閃發亮:“我會繡花,也會調脂抹粉,先租一個院子落腳,看看能不能做起生意來!”

隻要能溫飽,日子何嚐過不起來呢?

“好桃杏,我就知道你是心裏有主意的!”姐妹握住桃杏的手,巴望著她們能過上太平日子。

孔氏在一邊看著她們,都是可憐女子,其中還不乏家道中落淪落風塵的官家女眷,她能幫還是幫一把,況且也就是出麵冒充遠方親戚,免得她們被欺負呢?

桃杏離了妓院,租了一處小院落,安心地繡花忙碌,偶爾也就出門去賣賣繡品,安靜極了,她不冒頭,周圍的鄰居也習慣了這個人。

順著畫像還有姓李的線索,藺洵費勁巴拉的尋找著畫像上的人,一無所獲。而孔氏偶然看了畫像一眼:“咦,這不是舅舅嗎?”

舅舅?藺洵心想自己母親沒有兄弟,哪裏來的舅舅?

孔氏說:“那是夫人的兄弟,我們不也要叫舅舅?”

對了,姓李!藺洵突然打通任督二脈,急促追問:“舅舅人呢?”

“前幾年過世了。”孔氏遺憾的說,“我也是偶爾在外頭碰見過一次,當時想著是親戚,勉強把臉記了下來。要不是今天看到畫像,還想不起來呢!”

剛剛發現的線索,又斷了。

藺洵隻能放下這件事,看來還不到反派亮相的時間,所以他怎麼查也查不到。

而這“反派”也在暗中觀察他,他的兩次計劃都被打亂,想要暗中控製人手的目的也宣告破產。

他存心報複,甚至也付諸行動,已經找了人去準備放火,搗亂,結果全都被鍾侯爺安排的人手攔了回去。鍾侯爺心知幕後主使還在逃脫著,而李家兄弟也再沒有回去,用指甲蓋都能猜出是哪裏泄了密。

鍾侯爺想要保護什麼人,自然不是別人能夠突破放線的,甚至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