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洵還在寶石一條街做著生意,範雨秋繼續讀書,唯一的煩惱就是今天的功課格外多。

範雨秋趁著空閑時努力做功課,藺潘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去問:“怎麼考中童生啊?”

他沒有去考,娘讓他過幾年有把握再去。但藺潘分羨慕已經考中的範雨秋。

曾經分警惕的範雨秋,現在已經想通這個問題,麵對小舅舅的疑問,他大方表示:“認真讀書啊!”¤思¤兔¤在¤線¤閱¤讀¤

藺潘心想這就是最正確的廢話,他還能不知道?但範雨秋就是這麼做的,別人讀一遍的書,他讀三遍,利用每一分鍾的空隙,有時候看似他在發呆,其實在心裏默背書籍。

是個狠人!藺潘看到外甥都這麼努力,自己要是退步不是丟了長輩的臉?

範雨秋說:“大舅舅曾經說過,結成學習小組很有用,兩人互相督促,你要試試嗎?”

藺潘忙不迭點頭,範雨秋就告訴他要怎麼怎麼做,兩人一人一句背書,碰到記不住的就努力思考。

“剛才那句背錯了,正確讀音是這樣的。”忙裏偷閑的藺洵插話。

“真的?”範雨秋在腦子裏過了一圈,還是沒想起來,急忙去翻書本,真的跟舅舅說的一模一樣。

藺潘驚訝的張大嘴,天呐,這是什麼記憶力!聽著他們背書還能檢查出錯誤!

而範雨秋已經習以為常,懊惱的拍拍頭,再來!

對藺洵來說,四書五經就好像一二三四一樣記在腦中,想忘都忘不了。

孔氏忙完攤位的事,想起今天得繡品還沒收,又特意繞路去了桃杏住的院子,她對外號稱桃杏是她的表妹,袁嫂子收繡品價格還很公道。

桃杏的手藝一般,但勝在構思巧妙,比一般的繡品還賣的好。孔氏進來院子,發現裏麵多了兩個人。

一個青衣女子躺在樹蔭下雙眼禁閉,旁邊一個丫頭伺候著。青衣女子弱不勝衣,臉色蒼白無血色,隨時會淩空飛去。

孔氏一愣,桃杏就出院子裏出來:“容容姐,你來收繡樣子?”

“對啊,你的繡樣子賣的特別好。”孔氏從懷裏取出銀子:“諾,報酬。”

桃杏數了數收進懷裏,進屋子招待孔氏喝茶,孔氏努努嘴,“外頭是誰?”

“我的姐妹,苦命人。”桃杏歎息:“曾經靠著一首樂江南紅遍大江南北,但現在生了重病,命不久矣。”

“沒多少日子了,想安安靜靜過幾個月。”桃杏說。

“什麼病?竟然治不好?”孔氏問。

“肺上的毛病,如果好好養著倒能多活幾年,但是她為了支撐樓裏,硬逼著自己去唱歌,去登台,活活耗盡元氣,現在...”桃杏的話不言而喻,這姑娘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孔氏無言,這大概就是命運捉弄吧,想走的人隻能留下。

問清緣由,她多了三分同情,再來這裏時對青衣姑娘也會多報幾分善意,像尋常密友那樣對待她。

青衣姑娘安之如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沒落侯門(十七)

青衣姑娘淡然的態度,好像她不是在等待死亡的臨近,而是在等著歸途的親人,期盼中帶著三分解脫。

孔氏忍不住多去了幾次,偶爾還跟青衣聊聊繡品,雖然她不懂,卻聽得津津有味。

孔氏想,要不是聽桃杏說來,她決計不肯相信姑娘命不久矣。直到有一天她來的稍晚,桃杏還沒回來,隻有青衣姑娘跟她的丫頭在,孔氏含著笑意靠近,結果青衣姑娘突然用手帕捂住嘴,殷紅的血色透著手指縫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