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應試,隻要通過就能進入大宗學修學三個月。”
也就是說,但凡能進入這大宗學修學的,不說別的,光是這難得的師生名分恐怕就能給不少人帶來平時想也想不到的機會,即便最後不能考進四學館,也未必沒有其他路可走。
陶雲蔚聽了這消息也不免感到有幾分激動。
隻聽陶伯璋又道:“今年剛好輪轉到了在崔園開課,徐老爺說按照慣例,會給崔氏族學的門生多兩個名額。”
他說到這裏,又心有向往地補了一句:“而且,好像今年陸三先生會來。”
第41章 升天
等到陶從瑞進了家門,陶雲蔚也不待他問,便主動將今日竇家棚中那場藏鉤之戲的來龍去脈說與了對方聽,末了,觀察著父親的神色,說道:“阿爹,如今安王親開了口,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恐怕接下來這段日子咱們家少不得要被金陵城裏議論一陣,主動找上門來的應酬交往應也不在少數,您和阿兄在外與人走動時,還是要留意幾分才是。”
陶從瑞好似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片刻,怔怔道:“那安王殿下當真就因為一個夢和那一隻鳥……許了迎二娘為王妃?”
陶雲蔚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對他說,父親心思簡單,說多了反而容易生出枝節。
卻聽陶爹又兀自感慨道:“但若他不是這般兒戲,恐怕我家二娘也沒有這個機會能做正妻了,也不知這算是幸還是不幸。”
陶雲蔚、陶曦月即對視了一眼,前者不免訝道:“阿爹,您……都知道了?”
陶從瑞皺眉瞧著她,似好氣又好笑地道:“你真當你父是個閉目塞聽的傻子,馬家人都曉得的事,我當真半點不知?”
又是馬家!陶雲蔚想起今日那馬九郎也是有意將問題引向曦月,頓時更感膩味。
“你也莫要怨別人,”陶從瑞道,“這種事你不過能瞞我一時,遲早罷了。”
陶新荷忍不住詫異道:“阿爹你竟能這麼沉得住氣!”
她這話一出,就連陶雲蔚都沒忍住笑了出來,陶從瑞氣笑不得地佯作要伸手敲她:“我看你是想找打。”
言罷,他長歎了口氣,複又緩緩說道:“我那時乍然知曉此事,要說不惱怒是假的,原也打算立刻找你們姐妹問個明白——這事既能傳得出去,崔家不可能沒有與我們通過氣。但回來的路上我想了許多,也想明白了你們為何要聯起來瞞著我,說到底,還是覺得告訴我也無用,不過徒增一人糾結罷了。”
陶曦月忽然想起早上係縷時父親的反常,瞬間了然,不由霎時微紅了眼眶,凝眉喚道:“阿爹……”
陶從瑞抬手止住她,淡笑了笑,說道:“你們幾個的性子我是曉得的,綿綿又貫來敢想敢做,既連你們都覺得別無選擇的事,我又能替你闖出什麼別的路來?我這樣無能的父親,也隻好裝聾作啞,讓你們少幾分負擔吧。”
他說的平靜,但陶雲蔚幾個卻幾乎可以想見,父親在那之後保持的沉默看在旁人眼裏意味著什麼,偏他不能辯駁,又不能回避,隻能頂著流言蜚語,一如尋常。
陶雲蔚鼻尖微酸地低下頭,咬著唇默默深吸了一口氣,抬眸說道:“阿爹,您一點也不無能。”
“是。”陶曦月溫聲接道,“阿爹,若不是有咱們這個家,女兒未必有這個勇氣入那安王府,更不敢去想將來如何。但因有你們,我曉得無論何時身後都有不離不棄的家人在,有您願意接著我,有阿姐費心擔著我,還有三娘、阿兄和苟兒,我知道的。”
陶從瑞抬手揩了把臉,笑笑點頭:“對,無論如何,這個家都有你。”
站在一旁的陶伯璋亦頷首:“阿爹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