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1 / 3)

給的八字沒什麼印象,但這回她都直說了,應該能有點表示吧?

結果人家還真沒有。

她也不是那種能當真心大到毫無情緒的人,他反應這樣平淡,她就不太想自討沒趣了,後來也沒有與他再多說話。

等回了觀自軒後她也沒理他,自顧自去梳洗完就躺在了床上,耳朵倒是聽著他那邊的動靜,不過轉頭就發現他又去了書房。

陶新荷氣得在被子裏直蹬腿,心想等他回來了她一定要攪一攪這木頭的瞌睡。

她好不容易迷迷瞪瞪地等到了後半夜,聽著崔湛細微的就寢動靜,準備好了要“借睡行凶”捶他一拳,再假裝說夢話罵他一頓,結果萬萬沒想到人才剛湊過去,手還沒挨著他,就被他敏銳地抓住了。

陶新荷隻好趕緊把夢話流程提了上來,當下閉著眼睛就嘟囔著罵道:“我過生辰你都不理我,沒良心。”

說完,她還臨場發揮地假泣了幾聲。

崔湛似是頓了頓,然後輕歎了口氣,歎息聲中明顯帶著淺淺笑意,再下一刻,他便就著抓住她的那隻手,輕輕將她帶入了懷中,一下一下,略顯生澀地緩拍著她的後背。

陶新荷心裏的怨氣霎時就煙消雲散了。

最後迷糊著在他懷裏睡著的時候,她還彎著嘴角在心裏想:我可真是好哄啊。

翌日清晨,當陶新荷睜開眼看見空空蕩蕩的枕邊時,才發現自己又睡過頭了。

倒不是她醒得晚,而是崔湛起得太早了。

他今日要回金陵城,所以比平日還早起了一個時辰,陶新荷也不知是該佩服他的動靜無聲,還是該感慨自己的睡眠質量之好。

但不管是哪一種,最後於她心中都隻剩下了淡淡的遺憾與落寞。

“夫人,”春棠笑著說道,“少卿走的時候給您留了東西。”

嗯?陶新荷頓時來了精神,也沒顧上去披衣服,直接起來趿拉著鞋就趕緊往春棠示意的書案那邊快步走了過去。

案上放著一方檀木匣子,下麵壓著遝寫滿了字的紙,晨間春風自窗外微潛而入,撩動著紙角翻飛發出陣陣挲摩細音,陶新荷心中隱隱有些意識到這是什麼,不由緊了緊呼吸。

她走到案前,下一刻,終於將一切看得清楚。

那果然是崔湛親手寫給她的字帖,打頭的前幾個字便是她的名字:丹陽陶氏新荷;然後是他的,建安崔氏湛,元瑜。

他還在丹陽陶氏和建安崔這幾個字的旁邊特意用朱筆畫了圈,示意這些字比較重要。

再往下又是各家的姓,讀下來差不多算是個簡略的世係譜。

陶新荷忽然就明白了他這兩天晚上在書房裏做什麼,她深吸一口氣,暗暗平複著心間悸動,目光緩緩又落在旁邊的檀木匣子上,然後伸手拿起,打了開來。

裏麵靜靜躺著一支荷花金步搖。

陶新荷彎起了唇角。

“夫人,這是少卿在給您驚喜呢。”桃枝在旁邊高興道,“這步搖真好看!”

她含笑挑了挑眉,低聲宛若自語道:“我還當他真是塊木頭。”言罷,她回手將匣子遞給了春橋,笑著說道,“來,待會幫我梳完頭戴上。”

陶新荷梳洗裝扮完就去了正院,與婆母崔夫人會合後一道去拜見了崔太夫人,從福安堂出來之後正是飯時,她正想著待會回觀自軒吃碗細麵,就聽見崔夫人道:“我讓廚上給你備了長壽麵,你去我那裏用吧。”

她說這話時語氣很平常,然而陶新荷聽了,卻不由一愣。

察覺到兒媳腳下微頓,崔夫人回過頭向她看來,略有疑惑:“怎麼?”

陶新荷也不知想到什麼,轉息間竟紅了眼眶,崔夫人正愕然著,卻見她又是彎眸一笑,蹭地湊上前來挽住了自己的手。